顾庭希挠挠头:“要不一起睡吧,咱们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能一起睡的?”他说完就去看韩琛的表情,见韩琛低着头看着自己,还抿着唇在笑,不知怎么了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顾庭希扁了扁嘴,先跑进房钻进了被子里,过了会儿就感觉床的另一头陷了下去,今天东奔西跑了一天,顾庭希原本累极了,但这会儿竟然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到方祁晖白天说的话,忍不住问道:“琛哥,豆豆妈是怎么死的?”
韩琛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说:“被一位客栈的住客杀了。”
顾庭希一轱辘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你详细跟我说说。”
韩琛看着他笑:“怎么什么都要知道?”
“你说一个呗,反正现在也睡不着。”顾庭希说,“万一我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方哥伤心了怎么办?”
韩琛回忆了一下,说:“两年多前我去古镇找个人,正好遇到豆豆掉进水里,那个时候是大冬天,豆豆才两岁多,我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了解了下情况才知道豆豆他妈去世了,方祁晖被人冤枉坐了牢,豆豆住在隔壁陈婆家,不过陈婆已经八十多岁了,这么小的孩子她照看不过来。”
“这跟方哥有什么关系?”顾庭希疑惑的看着他。
韩琛说:“我当时了解了下情况,之后带着豆豆去牢里看望方祁晖,方祁晖一直否认杀了人,我去翻阅了下卷宗,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地方。证物里面少了一份血液样本,还有当时的住客登记簿上,有一位客人只有入住记录没有退房记录,因为当时那位客人没有提供身份证,所以很难再找到他。”
“那就算这样,警察也不该怪在方哥头上啊。”
“我往下查才知道,当时有个姓范的警察为了升职,伪造了证据,把方祁晖抓进去了。”韩琛说,“其实本来是个很简单的案子,但是犯人不好抓,最终结果很可能不了了之,那个警察为了立功,硬生生的把罪名按到了方祁晖头上。”
“这警察也太缺德了,方哥死了老婆,自己还被关了起来,还有豆豆呢,豆豆还是个小萝卜呢,等大长大了要是把这件事当真了,方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顾庭希愤愤的一拳头打在枕头上。
韩琛捏捏他的鼻子:“别气了,那警察被革职了,好像还坐了几个月牢。”
顾庭希拍开他的手,揉了揉鼻子又钻进被子里:“睡了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顾庭希挣开干涩的眼睛,发现自己正抱着韩琛睡的哈喇子留了一片,直接把人睡衣的胸口都给淌湿了。
顾庭希一动,就发现韩琛还抱着自己的腰,两个人的姿势暧昧的不行。他一把推开韩琛,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韩琛缓缓睁开眼,看着顾庭希一时间没动,也没接电话,过了会儿才开口:“还不上来?”
顾庭希看他面色平常,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搞不好是两个大男人相互把对方当抱枕了。
韩琛按下通话键,老赵的声音就嚷了起来:“小韩,黑车还没找到,不过查访的时候在郊野的老小区后面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屠宰场,里面好像有人血,现在法医已经过去了。”
“我马上过去。”
“你别急,我让小孙去接你,我这儿还得一会儿功夫才能弄完。”
“好。”韩琛挂了电话,掸了掸胸口的口水,笑看着顾庭希说:“我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顾庭希皱了皱鼻子,装傻充愣的笑。
小孙一会儿就过来了,两人连忙洗漱换衣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小孙来,两人就下了楼,在楼下的早餐店先买了早餐,边吃边等他。
顾庭希拿油条蘸着豆浆吃,看的韩琛直皱眉,忍不住说:“少吃点油条。”
顾庭希笑嘻嘻的把油条送到韩琛嘴边,说:“你尝尝看,特别好吃。”
韩琛张嘴咬了一口,似是非是的“嗯”了一声。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小孙才到,顾庭希问他:“你吃了吗?”
小孙点头:“我吃过了,咱们走吧。”
三人上了车,一路朝着郊外驶去。
屠宰场在抛尸地点外一公里的地方,周围都是废弃的工厂,这一片地方原本规划拆迁之后建商场,但因为资金原因搁置了下来。
老赵看见车来了,小跑着过去,等人下车就说:“车子倒是没找到,但问话的过程中一个老太太跟我说,这片废弃的工厂里有时候有车进出,她担心是不是有小偷流窜犯什么的偷住在这里,就让我帮忙看看,你也知道,这种荒郊野外的治安一向不好。”
韩琛点了点头:“现场有发现吗?”
“地上都是血迹,就在前面我带你去看看。”老赵说完就快步走在了前头。
等走近了顾庭希就问到一股臭味,感觉像是猪骚味但走近了又像是血腥味。
屠宰场里面的东西已经清空了,只有一个铁架子上还挂着几把杀猪刀和一些锈了的铁钩子。
顾庭希看了眼杀猪刀,刀面被磨得锃光瓦亮,和钩子上满满的锈迹全然不同。
地上有一滩干涸了的血迹,墙角的干草垛上放着几个真空压缩袋,压缩袋上压着一个用蓄电池发动的抽气泵。
顾庭希用衣服领子捂住鼻子,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旁边墙角里也有一滩血,他连忙喊韩琛:“琛哥,这里也有血。”
男法医听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