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逸见状,连替他答了:“此事师父不必担心,上回您不是让徒儿以内力替他接筋续脉么,后来徒儿依言照办,如此反复几次后,倒让我发现有一个特异疗伤心法能化解他身上的寒邪之毒,或可一试。”
宋言来了兴趣,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如此甚好,是什么心法。”
孟临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十分不善地瞪了展逸一眼,意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展逸回了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他没有早点告诉师父就是担心孟临卿不肯让他帮忙“疗伤。”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希望呢。便接着道:“此方法进行起来比较……嗯……比较难为情,临卿不让我说,我便只好不说了。”
宋言略有疑惑,却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担忧道:“你们心中自有底数便好,为师也看出来此番临卿的气色要比之前更好一点,想来你所言之法确有奇效。不过若此法必需损耗你自身的武功修为和内力的话还是得注意点,依为师来看,最好另寻个稳妥的办法更好。”
“不会不会。”展逸笑眯眯:“虽说是有一点损耗,但也不打紧。徒儿可是非常之,十分之乐意亲自替临卿疗伤的,师父您就放心吧。”说完,含情的眼殷殷地望着那边。
孟临卿扭过头去,迅速避开他的目光,墨黑的发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他的脸。留下一道笔直冷清的侧影。
宋言摇头失笑,这太子殿下分明是有事情瞒着他,而且看他样子是不打算如实相告的。
罢了,只要临卿这孩子身体有望恢复,他也就能放心。将来老去,见了妻子,也能跟她交待了。
宋言不再纠结,避过这个话题,又闲话了几句,这才带着宋之平散去。
屋里顿时又仅剩两人。
“在想什么。”正出神间,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喷洒在耳边。
四目相对,是他晶亮耀眼的眸,毫不避讳的深深望着他,似要望进他心里去。
孟临卿略有些烦燥的推开他,只觉得胸膛被某种沉甸甸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起身向外走去,冷冷地落下一句:“不许跟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头也不回,自然没有看到身后那人黯然而失落的眼神。
☆、旖旎
夜静更阑。
天空是浓墨泼染,晚风是凛冽如刀,无声无息的深处是暗藏的莫名杀机。
一道笔直身影于窗前静立不动,冷冷目光注视著前方;同样的静谧,隐身在廊柱后面的叶小柔正探头探脑地观察屋中那人的一举一动,等待对方若是有任何异动,她将第一时间出手阻止。
月光轻泄在窗棂之际。
孟临卿微眯起狭长双眼,骤然杀意汹涌。
这个愚蠢的女人,从他第一天跨进这个屋子起就时时出现在附近徘徊,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实际一眼就教人看透,真真阴魂不散。
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甚至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但过分的举动已经严重打扰到本人,让人无法再容忍下去。
冷冽的双眼,紧紧盯住那道纤细身影,正在他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那人性命时,隔壁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紧握的手不自觉松开,凝神细听。
“叶小柔,你准备还在这里欣赏月色到几时?”展逸双手抱胸,倚在门边闲闲地看着她。
“师,师兄,怎么这么巧,你还没睡呢?”叶小柔想躲已是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打声招呼,神情相当不自在,好在乌漆抹黑的也看不太出来。
想当初,叶小柔曾经给展逸投毒未遂的事情两人皆未忘怀,她自知尴尬,所以总是尽量避免与展逸碰面,就是远远见了都要绕开,真正见面也不过一二次。但她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只能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看几眼,顺便一起观察那个魔教教主,但显然此次行踪已经败露。
想到会再一次惹怒对方就让她觉得又懊恼又羞愧。
“不巧,我是看你连续几晚都来此处吹冷风,怕你冻坏了身体,出来提个醒而已。”展逸一针见血。
叶小柔也并觉得惊讶,仿佛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错。”展逸施施然走至她面前,低头看她,目光锐利如鹰:“小师妹,师兄我办事一向喜欢直接了当,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个明白,你这样背地里偷偷跟踪别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么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随随便便就将一个如此危险之人带回庄里,还故意将其他师兄弟蒙在鼓里,看来兄师行为也并不如何磊落呀,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
“说得我好像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你且说说,孟临卿自从来到名剑山庄之后可曾伤害过任何一人?”
“师兄说得好轻松,岂不闻船到江心补漏迟?孟临卿若有害人之心,亦无人知觉。小柔既然知道此人不可信,必思一万全之策,暗中提防,免得将来蒙受灾祸却是后悔莫及。”
民逸冷笑:“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如此看来,若我不认同你倒好似显得胸襟不够宽广了。”
叶小柔也不难听出对方的讽刺之意,知他所指自己曾使用过不够光彩的手段,只能呐呐道:“一切都是为了名剑山庄。我知你现在待他如珠似宝,是听不得我劝的,只盼你日后能明白小柔的一番苦心,知道我都为你好就心满意足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