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听完深深地蹙起眉。quot;小白的事，即便是去拂云观找到那个人作证恐怕也无济于事，他不是普通人，即便说的都是事实，没有真凭实据也还是无法给云筝儿定罪。就如今日之事一样，她同样能用言语反驳我们。quot;

quot;小白应该是抓住了云筝儿什么秘密，她才会冒险杀了小白灭口。quot;韩青衣拧眉沉;但是，会是什么秘密呢？quot;

quot;小白的事，相信都统领一定义不容辞，可以交给他一起暗中调查。quot;程寂说道。

韩青衣点了点头。

屋外，不知情的丫鬟们兴奋地聚在一起准备放天灯。小丫鬟拿着自己准备好的天灯，凑到吟诗跟前问道：quot;姐姐，不是说好一起点灯吗？你怎么了？quot;

吟诗心情不好，恹恹地摇了摇头道：quot;你自己去吧。quot;

quot;为何不去，今日可是除夕啊。来，也给我一个！quot;韩青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吟诗惊诧地回头：quot;可是公子......quot;

程寂从其他丫鬟手中拿过一个天灯，对她说道：quot;放吧，将所有的霉运都带走，来年一切安康。quot;

quot;走吧！quot;小丫鬟笑嘻嘻地拉走了吟诗。

程寂拿了笔，在天灯上写下quot;百岁无忧quot;四个字，然后将笔递给了韩青衣。韩青衣一笔一划认真地在旁边写下quot;长相厮守quot;四个字。

点了灯火，松开手，看着天灯慢慢升空，与其他的天灯交汇在一起，满天的灯火摇曳，美不胜收。

程寂看了眼身侧的韩青衣，他正仰头看天灯，眉目在灯火的笼罩下分外柔和。程寂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quot;我愿与君共白头，长相厮守，百岁无忧。quot;

☆、青青子衿

除夕当夜原本在事发地巡逻的八位禁卫军全部都被mí_yào迷晕之后丢到了草丛里，蛮族擅长用药，mí_yào的效力一直持续到清晨。都迟蔚找到他们后，以失职为由罚了一顿，然而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年初本是罢朝，待到正月十五才恢复上朝。都迟蔚一大早领了口谕，奉命暗中调查除夕夜之事。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到天牢提审图伦，审了半个时辰，威逼利诱动刑全用上了，图伦始终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放在平日里，都迟蔚是十分佩服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的，然而眼下对方是自己提审的犯人，这就十分头疼了。图伦昏过去几次，都被都迟蔚用冷水泼醒，再一次昏过去时，都迟蔚摆了摆手，吩咐道：quot;先把他押回去，稍后再审。quot;

撬不开图伦的嘴，都迟蔚便转去找当事人。好在在天牢审过了图伦，时辰也不算太早，都迟蔚到东宫时，程麟和沐梨刚用过早膳。都迟蔚当夜虽不在场，但既然奉命调查此事，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已经听说过了。此时见到沐梨，都迟蔚犹豫半晌，竟有些问不出口。

程麟也知道皇上将此事交给了都迟蔚调查，转头看了沐梨一眼。沐梨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相比都迟蔚的不好意思，沐梨反倒显得落落大方，平静地叙述完当晚的情况，那语气，仿佛是在谈论不相关人的事情一般。

都迟蔚得到讯息之后便匆匆起身告辞，程麟也正准备出门，沐梨忽然出声喊住他道：quot;殿下，若是去朱雀宫那边，代我向三皇子妃道声谢，谢他昨晚舍身相救，此恩此德，沐梨永生不忘。quot;

程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说道：quot;父皇下令你二人均得禁足宫中，是云筝儿意指我与三弟勾结陷害。为避嫌疑，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与三弟都不得相见。所以，这话不如等真相大白之后，你亲自与他说吧。quot;

沐梨垂眸，点了点头道：quot;既然如此，那;

程麟看着她转身进屋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都迟蔚出了东宫，便径直去了朱雀宫。相比东宫那肃穆沉重得令人压抑的气氛，朱雀宫恰符合新年的欢乐。

韩青衣穿着浅绿色的袄子，跟几个丫鬟一起在院里折梅花。程寂在院内的石桌上铺了笔墨纸砚，正提笔作画，甲荃在一旁磨墨，学文和习武两个侍卫站在不远处。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quot;都统领，新年好啊！quot;韩青衣看见他，笑着打了声招呼，让吟诗把自己手里的梅花拿去花瓶里插好。

quot;新年好。quot;都迟蔚有些愣神地应了一句，一时都有些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程寂勾勒完最后一笔，抬眼望向都迟蔚，搁下;都统领来得真早，我还以为你要到午后才来了。quot;

都迟蔚闻言便道：quot;既然三殿下知我来此所谓何事，那我也就不客套了。quot;

程寂抬了抬手，将他领进书房：quot;外面风大，到里面说吧。都统领很赶时间？quot;

韩青衣插话问道：quot;可是父皇定了时限？quot;

都统领皱了皱眉头，摆摆手，略有些丧气地道：quot;皇上命我在恢复上朝之前查清这件事，时间上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只不过，今日审的那侍卫却是个硬骨头，愣是一声没吭。quot;

quot;那人......云筝儿计划内他是必然的牺牲品，也是确定了他不会出卖自己，所以要他招认绝非易事。quot;韩青衣说道。

quot;说到这个，末将还要请三皇子妃将当晚事实如实相告。quot;都迟蔚望向韩青衣。

韩青衣一五一十地说了，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