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一笑:“没法,特激动。就睡不久了。”
蒋雨萌笑弯了眼:“有什么好激动的,来这可是受罪来着。”
“我知道啊,”我点点头,“我就喜欢这罪。”
蒋雨萌作出一副夸张扶额的表情叹道:“唉,又是一个画疯了的。”
“谁呀,谁呀,谁疯了!”又一个精神百倍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听这标志x的嗓音我就知道非王郁宁莫属,庄瑶睡在王郁宁对头,闻言迷迷瞪瞪地翻开被子,伸出大长腿踹了王郁宁的屁股一脚,白了她一眼佯怒道:“王闹铃,每天早上不吼一嗓子能把你憋死啊?”
“嘿,”王郁宁捂着屁股转过脸来瞪着庄瑶,“瑶瑶你个小兔崽子,每天早上不踹我一脚丫子能把你憋死啊?”
“能。”
“啧,我下次不给你带我家特产了。”王郁宁坏笑道。
“那可不行!”庄瑶急了,“你要不给我带吃的我每早踹你两脚。”
这什么逻辑!我和蒋雨萌都笑翻了。谢琳睡得最沉了,直到大家都笑成一团她才醒过来,打了个大大长长的哈欠,眨巴着水汪汪的那双大眼睛环视着我们问:“你们一大早吃啥了笑得这么欢实。”
“特产!”庄瑶立马接过话茬,一面说一面还冲王郁宁耀武扬威地伸了伸大脚丫子。
大家又哄地笑成一团。
一番叮叮当当声响后大家各自洗漱整理完毕,我们浩浩荡荡地下楼朝画室进发。王郁宁一路上给我们充当临时导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欸这边走是个小超市,里面东西挺全的,右拐是雕塑室,石膏基本都摆里头呢,还有老师和学生作品。直走左拐那栋小白楼就是画室。那边,对,我指的那个小礼堂,平常有娱乐活动啊唱歌啥的,就去那儿。大家伙都喜欢去那放松放松。”
“难道是ktv?”谢琳眨眨眼。
“不不不,”王郁宁一脸搞怪地说,“哪有那么高级啊。全都是野蛮人在嘶吼。清唱,清唱。顶多你拿个扫把什么的当道具。”
“我印象里……”庄瑶玩味地看着她,“宁宁你好像也经常去啊?王野蛮?”
“特产!”王郁宁咧着白牙看庄瑶,悠悠回了两个字。
“行行行,”庄瑶无奈地举着手,“王女神!”
我们路过小超市买了早餐,一路上就听着王麻雀和庄吃货斗嘴,别提多有意思了。集体生活原来这么好玩!我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咸蛋肉粽,幸福得要哭出来了。粽子也这么好吃!杭州我爱死你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画室,里面已经有好些同学在准备上课的东西了。摆画架的、削铅笔的、提水润笔的……好不热闹。一个方正脸的浓眉男生朝我们走过来,拧着大粗眉毛:“王郁宁,说了好几次了,不能在画室里吃东西。你们出去吃完了再进来。”
王郁宁撇了撇嘴,意外地没有还口,乖乖拉着我们往外走。那男生喊住我们:“单老师说有三个新生要来,新生跟我过来。”
咦?我和谢琳对视一眼,把早餐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跟在方脸男生身后走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庆国,是你们的班长。你们叫我老米就行了。”他和气地笑着。
“那你叫我小麦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谢琳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那我叫水稻好了。”
老米笑了笑没有回话,带我们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老师,新生到了。”得到里面的人回声同意后打开门领我们走了进去。
我以为会是一副很严肃的画面,却没想到一脸紧张地看着屋里,第一幅引入我眼帘的画面居然是四个男人相当随意地坐在屋子的各角。
一个戴眼镜的直接坐在办公桌上,另一个窝在沙发里,手里拿了本色彩作品集,还有一个靠在落地窗边低着头看手机,见我们进来抬了头来看我们,那一张浓眉大眼的俊脸真是太让人心跳加速了,剩下最后一个,翘着二郎腿抱着把吉他,左耳朵上别了个黑色小耳钉,戴着副黑框大眼镜,脸有点儿婴儿肥,却不妨碍眼睫毛超长的那双眼睛产生的美感。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这尼玛干啥呢?这画室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处处充满惊喜啊?
然后我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这果然是艺术的殿堂”的微妙心情,和谢琳一起在办公室喝了俩小时的茶。戴眼镜的是培训学校的校长大人,窝在沙发里的是色彩主教朱老师,浓眉大眼的玩手机俊男是北京过来的助教,姓马,人称“画室第一美男小马哥”,带耳钉的吉他男,是素描主教叶老师。俩小时喝茶的结果就是,我觉得这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后来的事实说明我的第六感太准了,四人果然没一个好惹,特别是叶老师。
我和谢琳今天白天不用上课,等到晚上的速写课才开始正式上课。下午的时候过来听个讲座,关于明天的考试,其他时间就可以自由分配了。
于是喝完茶之后我们俩就在画室里蹑手蹑脚地溜达起来。我们不用上课,别人还是要的呀。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才能和闲下来的舍友聊天。大体转了一圈,画室长得都差不多,就是隔成了两个房间。里外两拨人上的课好像都不同。
“两间教室不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