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么?”
“在。”
“冯泽凯没有碰你,为什么要强留你在他身边,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人攥着?还有那些照片是假的,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明知和悦极有可能不会回答,却还是要问,他可以从她平静的呼吸声中判别。
然而,他错了。
“我已经知道了,我跟冯泽凯很好,相敬如宾,他待我儿子也很好。”平缓的心跳,一如和悦语气般,令人辨不出她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她的樱唇已经颤动不止。
贺天一咬牙,说了一句未经大脑思考的话,半真半假,他都没意会到自己会这样说,不由得自己都当真了,“和悦,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对冯泽凯根本就没有感情,别把他人当成傻子。我五年未娶,更未碰过其他女人,将来也是,你若仍像五年前一样躲我弃我,我便终身不娶!”
“我困了!”和悦直接按了关机键。
此刻起伏的胸膛已经将她彻底出卖,没有情动是假的,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我便终身不娶!”这几个字,像郑重的誓言般,令人激动不已。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和悦一把掀开被子,打开笔记本电脑,开了机……
贺天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唇角一扬,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只是他的笑比五年前还要邪肆。
翌日清晨,银白色的马丁车像穿梭红色海藻间倒游的鱼儿,退行出大片盛开似海的海棠花间。
车子疾速驶出隐富区后,绕上环城路向伦敦市中心前行。
“妈咪,后面有车跟着我们,那车出了gdom,这车就一直着我们。”赫赫眼睛尖的很,重复说着话,心里涌出一丝不安。昨天妈咪被坏人绑架,虽然冯叔叔说只是普通的劫匪,要钱而已,可这事,多少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孩子稚嫩的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担惊与害怕,冯泽凯抬眸瞅一眼前方驾驶座上专注开车的女人,她紧抿着红唇绷出一丝淡淡的不屑,水般清亮的眸子泛着些许血红的丝,朝反光镜一扫,便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似乎不准备给孩子解释。
冯泽凯轻轻一摇头,拍拍赫赫的小肩膀,笑的很不真挚,“赫赫不怕,是保护你妈咪的人。”
“哥哥!这样有意思么?”
和悦有些恼了,轻轻吐一口气,这样的口气大概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冯泽凯说话,和悦称呼他为哥哥,而赫赫称呼他为冯叔叔,三个人谁也没有认为这的有何不妥。
“你为什么不告诉赫赫,后面是他的亲生父亲。孩子的接受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冯泽凯昨天晚足足为赫赫上了两个小时的洗脑课程,才将这个事实强加给一个五岁的孩子。
当然,他没有诓骗孩子,而是将他与和悦的关系,和悦与贺天的关系用孩子能听懂的话,讲叙给孩子听——五年前,叔叔喜欢你妈咪,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将你妈咪与你的亲生爸爸分开,你是否怨恨叔叔,叔叔无所谓,最重要的事,他们的感情并不牢固,否则我的诡计怎么会得逞。
他还解释了和悦为什么称呼他为哥哥。
最后,冯泽凯卑鄙地将责任推到了贺天与和悦身上。
赫赫信了,也认为他们是不够相亲相爱才分开的。
“你在胡说什么!”和悦低喝一声,不明白冯泽凯都要离开了,而且还不准备再回来,那么为何要给她制造麻烦呢!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昨晚一夜无眠,当困意来袭时,天已经大亮,她现在驾着高速行驶的汽车,听着冯泽凯的话,气愤不已,脚下油门深了下去……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刺激你,车上还有孩子呢!赫赫那么懂事……”冯泽凯放柔语态,这个时候跟和悦说这些,真有些不明智,他可不想出车祸死掉。
车子基本上没有减速,一路狂飙到卡士幼儿园,整个伦敦市最贵,也是硬件条件最好的一所私立幼儿园。园长是为中年英国女人,每次看到和悦开着豪车送儿子上学,便一脸的艳羡,她一直都认为有几分姿色的东方美女和悦是靠男人过活的。
见和悦以风一样的速度将车停在路边时,她还以为速度与激情要在英国上演了,她头一次见鱼游般的马丁车这样疾速而平稳地停泊,还以为开车之人另有其人。
冯泽凯拉着赫赫从后座下车,送赫赫进园,跟园长打过招呼后,转身回到汽车旁将和悦从驾驶座扯了下来。
“冯泽凯,你干嘛?”和悦扒着车门不松,满大街的送孩子上学的人都被路边十分养眼的一幕吸引了——豪车美女与一脸肿伤的男人。
因为讲的英文,对话的内容,听着十分不符当下的情景,像是男人死缠着女人似的。
“你说我干嘛,当然是开车啦。”
“这辆车是房大哥送我的,你的车在gdom,要开,开你自己的车去!”
“我今天就要开开这限量版的马丁车是什么感觉。”
“我偏不让你开,这是我的私有车!”
“我是你哥哥,妹妹的车就是哥哥的车。”
说着,将和悦塞进了后座,驾着马丁车愤然离去。
众人唏嘘,不是情人之间或丈夫与小三之间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