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叹了口气。
“外公拗不过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最后还是同意了,而且为了让女儿生活得更好,用自己的钱权扶持陈立新的事业,当然,陈立新也是一副好好女婿、好好先生的样子,生意也越做越大。好景不长,外公在一次出差途中,突发心梗去世了,当时我妈妈正怀着我,听到噩耗,差点小产。因为孕期状态不好,她一直住在医院里,外公的后事也是由陈立新处理的。渐渐地,她发现,陈立新从一开始每天早晚都来医院看她,变成了两天才来一次,到最后一个礼拜都不见得能见上他一面。直到有一天,一个同样大着肚子的女人来看我妈妈,告诉我妈妈,她也是陈立新的女人,肚子里也是他的种,说陈立新早晚会甩了我妈,还给我妈妈看他们两的亲热照……”说到这里林慕卿的眼眶有些泛红。
邢君拉过林慕卿的手,握在手里,有些心疼。
“我妈妈早产加难产,又因为外公去世的原因,身体一直不太好,产后大出血,没挺过去。后来,陈立新就娶了那个女人,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林慕卿转过头来看着邢君,笑得凄惨。
邢君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直到我十八岁,才有人告诉我这些事,在那之前,我对着那个害死我妈的女人,喊了十八年的妈!”林慕卿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像是落在了邢君的心头。
邢君把林慕卿抱进怀里,用微颤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声温柔道:“这不是你的错,听到了吗?”
“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爸妈偏心,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
“没事,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的外公和你的妈妈也一定会喜欢你。”邢君一个个轻轻的吻落在林慕卿的头顶。
林慕卿吸了吸鼻子,轻轻推开邢君,抹了把脸:“我小时候喜欢画画,特别是油画,还拿过奖的,十三岁那年吧,我画画的时候,他用花瓶砸了我的手臂,虽然骨折很快就好了,但是我再也不能画画了,只要一拿起画笔,我就会想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手就会发抖,再也没办法落笔了。”
邢君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想,刚刚就不应该往他脸上泼水,就应该把他的脑壳砸开,直接往里面泼水,还得泼开水!
“他们从小就告诉我,我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我听了,什么都让,最后把自己的手也让出去了。”林慕卿用左手握住自己又开始发抖的右手。
邢君这才发现,一般人由于右手使用得更加频道,右手臂肌肉会略粗于左手臂,而林慕卿则正好相反。
“你是十八岁知道的,所以你十八岁就搬出来了?”
“对,是以前家里的保姆告诉我的,我妈妈去世后,保姆就被送走了,直到我十八岁的时候才联系上我。”
“那他说的继承权没了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我为了拿回我妈妈的遗物跟陈立新做的交换,放弃了继承权,也断绝了父子关系,他的钱太脏了,拿了怕脏了我的手,你也可以说我软弱无能吧,反正我再也不想和他们一家三口扯上任何关系了,太恶心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想法,没有人能在不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的基础上,对你进行评价,那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邢君握着林慕卿的肩,诚恳地说,心里却想,有些事你不愿意也懒得去做,但是我可以替你做。
林慕卿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大概是唯一会理解我的人,甚至连阿嬷,就是我妈妈的保姆,也劝我去和他们争家产。”
“不要害怕,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