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衍化了万物,好似万物都是她,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万物的变化,从那种规律中,那种周而复始中,摸索到道的轨迹。
这种感知,是令她震撼的。
与她之前的所有感悟都不同,在这种感知之下,她似乎可以触碰到了道是什么。道,不再是虚无缥缈之物,而是实实在在的被她感受着,感悟着。
‘大道万千,却无法逃过生死循环。’慕轻歌在心中总结了她的感悟。
生与死!
人有生命,万物皆有生命,哪怕是一片山,一片海,都有沧海桑田,都会消失,会再生,变成新的景观。
这是一种轮回,是一种生命延续的轮回。
每一次的灭亡,都是为了生。
每一次的生,也终究逃不过死。
慕轻歌安静的坐在台阶之上,宛如入定的老僧,绝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她衍化出的万千生命,在不断的轮回过程中,让她已经看透了生死,看淡了无常。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三日后,从第四名到第一百名的人,退出了道光,有些遗憾的离去。
他们没想到,能够坐到那么高,甚至远超了当初的北闫。但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却只能待三天。
临走时,他们都念念不舍的看向那道光之中,仅剩的三人。
最让他们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便是坐在那五十二层上的妖冶红色,那抹背影,在男人之中,或许称不上高大。但是,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是无比高大伟岸。
……
春城之中,浊禹域的暂住之地,被淘汰的浊禹域弟子们,都已经回来。那些陪同一起来的长者们也都返回。
他们在这里等候那些沐浴道光的弟子返回后,再一并返回浊禹域。
对于浊禹域长者们的反常,浊禹域的弟子们,心中有疑惑,却不敢相问。
本慕轻歌打个半死的季伦,从昏迷中醒来。睁开已经消肿的眼睛,就看到房中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来回走动,好像在忙着什么。
“咳咳。”季伦轻咳了一声,撑着床沿起来。
他弄出的动静,让房中的另一人听到,猛然转身,就看到季伦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季伦师兄,你醒啦!快喝点水。”房中的那人立即端起水杯,送到了季伦面前。
季伦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他此刻还未完全消肿的脸,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多滑稽。
接过水杯,他将杯中的水喝下,将水杯丢给那人,才冷冷道:“我睡了多久?论道如何?燕佺师兄可有替我报仇,杀了那个姓慕的混蛋!”
提到燕佺,房中的浊禹域弟子浑身一颤,脸色不禁白了一白。“燕……燕佺师兄……他……他……”
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令季伦蹙眉,心中有些不妙。“嗯?少吞吞吐吐。”
“燕佺师兄他死了!”浊禹域弟子一咬牙,将真相告诉了季伦。
“什么!你说什么?”季伦激动得跳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双手扯着弟子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燕佺师兄他……他死了。”浊禹域弟子,又不得不说了一遍。
季伦震惊了。
他不过昏迷了一会,怎么醒来之后,燕佺就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季伦咬着牙问。
接着,浊禹域弟子将擂台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季伦。
听完之后,季伦的那张肿胀的脸,已经布满了青色,十分难看。眸光阴沉,透着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