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还不想要她,一则是他能感觉到年筠淼本身的抗拒,虽然她未必会拒绝,但她心里不乐意;最重要的是他特意问询了太医,以年筠淼眼下的身体的状况若是有孕,极有可能因血气亏空而小产,那对于年筠淼的身体便又是一次重创,所以他打算等着,忍着,忍到……忍不住的时候。
年筠淼睡得迷迷糊糊感觉鼻尖痒痒,伸手胡乱拨弄了一把,胤禛忍着笑,捏着自己的翡翠十八子串,拿吊穗儿反反复复在年筠淼的脸上扫过,姑娘终于被逗醒了。
年筠淼愤怒地睁眼就撞进了一双笑眼中,她微微愣了一下,胤禛侧躺着,一只手撑着额头,垂眸看向自己,而自己呢……竟然是从他怀里醒过来的!
年筠淼下意识就往后挪,支支吾吾道:“贝勒爷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胤禛神色不明地笑着,一伸手又把人拉了回来,年筠淼好不容易挪出去的那点距离转眼间就被消灭了,两人之间又是密不透风。
胤禛把人拉过来后手就轻轻搭在她腰上没撤,年筠淼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腰,却也没有太抗拒,胤禛安抚似地拍了拍她,低声道:“听说你昨晚一直等我来着?”
“嗯,但我实在太困了,就睡着了。”年筠淼一直没看胤禛,说话的时候眼睫颤巍巍的抖动着,耳根处泛着点点红晕,她又想往后挪,还煞有介事道,“贝勒爷,我热。”
“等我什么事儿?”胤禛收回胳膊,没再追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些,年筠淼才觉得自己能正常呼吸了,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胤禛,“那些诗,都是您写的?”问完这句,年筠淼自己先笑了,这不是废话嘛。
胤禛倒没在意这个,伸手把散在她侧脸的碎发拨开,漫然问道:“最喜欢哪句?”
他发现自己总想碰碰她,才从腰上把手拿开,就又去摸人家脸蛋了,怎么就这样控制不住?
“惟有壶中日月,无今无古无休。”即便是此刻,再吟诵出这两句,年筠淼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带了哭腔。
胤禛眸色深了深,低沉着声音道:“我也喜欢这两句。”
年筠淼翻身爬起来,两手托腮看向胤禛,胤禛隐隐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了。
“如果不生在帝王家,四爷或许能更开心些?”年筠淼有些惆怅,“于您而言,是不是从来都没得选?”
后世人眼中,他阴险,城府深,他所有的淡泊都是伪装,都是扮猪吃老虎,可就在昨天,年筠淼的脑海中有了另一种可能,他选择放弃另外一种人生本身就是奉献。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他又何苦冒着千夫所指,为大清国将自己燃尽?
年筠淼的问题让胤禛愣了一瞬,他知道自己没有并非她现象中孤傲高洁之人,那些野心和yù_wàng,从来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纵然绝非私欲,纵然是受使命感驱使,纵然是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但到底是他主动跳进这个漩涡的。
“淼儿……”他第一次这么叫她,连神色都温柔了下来,“我没你想得那样好。”
胤禛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年筠淼的鼻尖,无奈地笑了笑。
年筠淼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坦承,当然她也没过他会叫她淼儿,双重暴击袭来,年筠淼皱着眉头,有些愣神。
胤禛的手顺着她的鼻尖向下,在她好看的下巴上划了划,轻声问:“失望吗?”
年筠淼慢慢地摇了摇头,鬼使神差道:“四爷怕我失望吗?”
“怕,”胤禛挑起一侧的唇角,有些苦涩道:“你好不容易对我心软了点,我当然怕。”
他表情里的失落,言语中的委屈,让年筠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