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的话,段婉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毛琬琰。
毛琬琰目前代替叶淑仪抚养梁王,她自己未有诞下子嗣,孩子就算长大了心还是向着生母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可能性扼杀了,让梁王没了念想。
她的性格古怪,段婉妆也不好判断她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想到她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本性应是豁达直爽,与其拐弯抹角的去探查,段婉妆更倾向于开门见山。
她让人将叶淑仪的遗体抬到附近的玉青小筑安置,打发了所有凑上来看热闹的宫女,自己带了两个小宫女迈着极快的步子,近乎是小跑着往仙游宫去。
毛琬琰这会正躺在贵妃榻上吃葡萄,听到宫女禀报段婉妆来了,才懒洋洋的从榻上爬起来,披上大袖给段婉妆福了福身子行礼。
段婉妆脸色不好,嘴角没了温婉的弧度,向下垂着看上去很是威仪严肃,目光里泛着寒意,如深冬冰雪交加,她摆摆手让所有的宫人退下。
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毛琬琰有些莫名其妙,段婉妆平常和她不怎么交好,怎么突然到了仙游宫来,还一副脸臭臭的摸样。
段婉妆也不跟她客气,她赶了一路呼吸有些急促,待她缓和之后,冷冽的开口:“叶淑仪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毛琬琰听了更懵了,叶淑仪的孩子还在她殿里养着呢,要说她和叶淑仪之间没有关系,那怎么可能。
不过段婉妆要问的显然不是这个事情,看着她一脸寒霜,毛琬琰打起正色:“怎么了?”
“她死了。”段婉妆的话里没有惋惜,更多的是怒意和愤慨。
毛琬琰大骇,手中的一粒紫葡萄也随着她的惊惧掉到了地上,被她向前迈的步子给踩扁。
“她死了?”毛琬琰的眼里有讶异,有疑惑,有惊骇,唯独没有段婉妆想要看到的惊慌失措,如此一来,她的嫌疑可以暂时被排除了。
段婉妆点点头,满目愤怒也随着毛琬琰阴晴变幻的表情渐渐沉寂来下,变成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
毛琬琰瞬间就猜到了段婉妆在想什么,眼里也有些许的怒色,但她清楚这个时候不适合发作,忍了忍道:“我没有害她,我自己有了孩子,干嘛还在这个当口去害死她!”
眼里闪过惊异,段婉妆撇了撇她不算显眼的肚子,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气没了来时的漠然,但这点宽慰:“好好照顾自己。”
话语落下,她转身离去,不再和毛琬琰做交谈。
她现在还忙着要去调查叶淑仪落水的事情,没时间在这里闲聊,得知了毛琬琰没有作案动机后,她便转移了调查的方向,决定先去行云殿看看。
行云殿是叶淑仪的寝宫,早些年她还是个才人的时候并不住在这里,是一年多前搬过来的。
大殿内很朴素,和仙游宫的金碧辉煌截然相反,叶淑仪平日里就是一个低调沉稳的姑娘,穿得也朴素,不喜欢太过招摇的东西。
这么低调的一个女子,到底是被什么所害,段婉妆沉默了。
周女官严苛的把守在行云殿外,见段婉妆来了,匆匆迎上来:“娘娘,没人来过。”
段婉妆颔首,她就担心害死叶淑仪的凶手得知事情的暴露,闯进叶淑仪的殿里销毁一些证据,才第一时间让周女官封锁现场。
根据刘太医的尸检报告,叶淑仪是溺水而亡,没有其他的外伤,那么金明池便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现在要了解的是凶手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把叶淑仪单独骗去金明池,又是为什么叶淑仪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没有反抗,直接就被丢尽了池子里。
段婉妆迈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