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晚上不回家去哪儿了?”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他知道她不敢一个人在家过夜,这是他第一次彻夜不归...
他本应是恨她的,她出生的那天他是带着祈祷老天爷一定要出点什么意外,类似得到报应这样的心情跑到医院去的。
或许是他祈祷成功了,他藏起来时看到楚临洁把她悄悄偷出来,又丢掉。
他看见她被捡走,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他又看见她又被送去孤儿院,然后他就开始习惯的每天都去偷偷看她,竟然就这么一点点的看着她长大...
她的眼睛越来越大,她变得越来越好看,她会走路了,她开始被别的孤儿欺负...
就这样本来打算欣赏她凄惨的日子的人突然有一天打了那些欺负她的人...
还鬼使神差的把她抱回家...
又莫名的开始照顾她,被她欺负...
他永远记得那日,当满腔怒火要把自己灼烧时,他听见她怯懦懦的说:
“哥,我饿了,昨晚也没吃...”
那句话的作用就像是往烧的通红的碳火上浇了满满的一桶冰水,让他瞬间清醒。
也将站在万丈悬崖边已经迈出一只脚的他,拉回。
悬崖的这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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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席瑾到底是和时矜一起给大家做了一顿海鲜当午饭,其实她们两个在外面玩闹了那么久也没捡回来什么东西,只有一些蚬子和海菜。
蚬子一半用来炒,另一半打算用来煮汤喝,这么简单的食材傅行岐心想着总不会难吃吧,可又一想到那碗让他哭的稀里哗啦的面,他还是放心不下。
傅行岐怼了怼时冽问:“你妹会做饭吗?”
“我要判断一下对这顿饭要放多少的期待值。”
时冽反问:“你对席瑾的期待值是多少?”
傅行岐想了想:“-10,满分10。”
时冽:“那再减10。”
傅行岐:“..........”
傅行岐果断走进厨房,说:“别赶我我不是来帮忙的,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蚬子可不可以留一半用来清煮?”
“就是什么调料都不放只用水把它煮熟的那一种。”
席瑾:“...你爱吃?”
傅行岐果断点头:“嗯!”
席瑾:“那满足你的愿望,分成三份!”
傅行岐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我实在是太机智了!可事实证明...
他错了,因为席瑾和时矜...
忘记洗蚬子了,
或者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蚬子壳里还有沙子这回事。
所以不管是哪个盘子里面的蚬子吃起来都有几声硌牙的脆响...
席隽想给温少崚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牙科...
席瑾有点不好意思,说:“那大家就别吃这些菜了,喝汤吧!”
傅行岐问:“汤里的蚬子都洗干净了?”
席瑾:“没有,不过喝汤不是不用嚼么,直接咽下去就行了。”
傅行岐:“.........”
这样...真的...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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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书房,
席隽:“十几个人,都否认了。”
傅行岐:“...也是厉害。”
时冽:“没点本事他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傅行岐:“可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蓝衍和席隽没人说话,时冽却问蓝衍:
“四年前...你就惹过他?”
蓝衍:“不熟。”
傅行岐:“为什么这么问?”
时冽:“昨天他自己说的,他去求吴卢盛的时候反被他羞辱谩骂,还非得...拿蓝衍和他比。”
“他一时之气,酿下大祸。”
蓝衍蹙眉。
傅行岐:“蓝衍哥和苏劫年纪不同,他已经工作而我们才刚刚高考,并且也只是见过几次面,不应该...”
越说声音越小,傅行岐突然想到什么:
“不对,我想起来了!那一阵田叔叔因为要准备结婚忙不开,所以苏劫的考核被移交给吴卢盛来做,而吴卢盛好像对他在李颂案子中的表现一直不太满意。”
席隽也记起说:“对,田叔叔确实说过这回事,自从吴卢盛以为他女儿...以为时矜没能活下来整日郁郁寡欢,没几年他妻子也去世了,他就变得脾气特别暴躁,没有耐心,说话也很难听,田叔叔看苏劫整日生闷气也还想着要不就把他要回来还是自己带,只是...还没来得及。”
他又说:“不过,当年在李颂的案子中最抢风头的...”
席隽和傅行岐一同看向蓝衍。
是他。
蓝衍没说话,其余人也都沉默下来,
一切至此,都得以串联起来,可是,
这数千人的性命原来只是用于填补那么微不足道的不满和嫉妒么,这让人,很心寒。
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1」。
傅行岐问:“可现在我们没证据,怎么办?”
蓝衍:“他早上主动联系我的人要提前交易,miss会辅助拍下视频图片作为证据。”
席隽:“拿到证据了你打算怎么做?”
蓝衍忽然想起自己未婚妻担闲意的问:“不如...”
“闹场大的?”
席隽一愣,傅行岐笑了:“闹!”
席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