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地感动:这世上,有几个人会这样真心的欣赏你呢?
范晴决定姿态主动一点,主动联系钱大卫。这时曹工出差回来,叫她去办公室谈工作。原来曹工此行不虚,拿到了一个福建那边的大项目:十几万平米的大型居住区规划,配套建筑医院、学校和养老院一应俱全,差不多是个小镇的规模了。曹工把范晴叫去商量了半天,决定把规划方案做一套动画出来。几周之后,就再去福建和甲方汇报。
范晴听了这个消息也很振奋:北京各种限制越来越多,项目越来越不好做。二三线城市现在是她们这样的小公司努力发展的新市场。她迅速把做三维动画的各项要求整理成一份简单的任务说明书,写了个邮件发给程小乐,同时又发了个短信提醒他看邮件。和程小乐这种自由职业者合作,确认档期特别重要。不像效果图公司,这一组人没空,还有另一组人候场。几组都没人,老板就再招进来一个组。
程小乐几乎是立刻就打电话回来:“我在开车,邮件我等一会儿看。我就是告诉你,我时间肯定没问题。”
范晴提醒他:“这次是规划,规模比较大,时间也有点紧张。你要不要先看一下邮件?”
程小乐还是那样半开玩笑似的口气,说:“放心吧,你的项目我永远都有时间。这活儿你可别给别人啊。我保证,绝对保质保量完成。”
如果是以前,范晴就会跟程小乐开几句玩笑。但此刻,范晴已经在心里和程小乐划清了界限。她要做一个知道分寸的,有节操的好甲方。所以她只礼貌而简单地回复:“好。谢谢了。我过几天把方案图发给你。”
放下电话,她给钱大卫发了信息,问:“中午在忙什么?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钱大卫很快就回复了:“对不起,这几天都不能去找你了。我脚受伤了。”
范晴一怔,立刻打电话过去:“你还好吗?要我帮忙吗?”
钱大卫口气倒还轻松:“我在等拍片。应该不会是骨折。”
“哪个医院?有人陪你吗?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没想到钱大卫一叠声地拒绝:“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范晴蓦地想起那天在程小乐家的遭遇,心想:难道钱大卫那里其实也有个不速之客?自己最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到处都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也怪自己,一直对钱大卫不冷不热的,他若是有了更亲近的朋友,也实在怪不得人家。
范晴有点讪讪地说:“是因为有人在不方便吗?”
“没有人。我自己打车来的。”
“那怎么行?我还是过去吧。”
“别别别……别过来。”
范晴有点纳闷:“大卫,你今天怎么支支吾吾的?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钱大卫苦笑着说:“好吧,我现在一瘸一拐的,不想见人。你明白吧?”
范晴一听是这个理由,笑了:“我明白。我状态不好的时候也不想见人。”
“所以……”
“所以你快把医院告诉我,我过去帮你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你就不用自己一瘸一拐地在医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或者不断央求别人帮你做这做那。”
钱大卫笑了:“那好吧。”
范晴到了医院,远远就看见钱大卫。虽然脚扭伤了,但钱大卫依然穿得整整齐齐,好似大明星在拍病房戏。钱大卫去的是一家骨科排名最高的公立医院,技术没得说,但病人极多,形成一片嗡嗡的噪音回荡在整个医院里。这样的环境就是没病的人进来也难免烦躁,何况身体不适的病人。别的病人都带点焦急或烦躁的表情,而钱大卫则仍然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他不是坐在医院里等着看病,而是在一个豪华酒店的大堂里等着被安排套房。
看见范晴走过来,他仍然很有风度地笑着说:“抱歉我不能站起来和你打招呼了。”
范晴就帮着钱大卫跑前跑后,缴费,拿片子,又陪他见医生。这期间,范晴被医生和护士叫了无数句“钱大卫家属”,她也顾不上纠正。
好消息是钱大卫确实没有骨折,坏消息是他的扭伤比较严重。48小时之内可能会疼得比较厉害,还有可能发烧。这期间要冰敷配合卧床。而之后5-10天内,患处不能直接受力,要拄拐。恢复期还要认真做一些康复活动,才能尽快如常行走。如果养不好,以后很可能会习惯性扭伤。
看得出钱大卫虽然尽量镇定,但是医生的诊断还是让他有点沮丧。幸亏有范晴把一切都处理得清清楚楚。范晴做事态度极为认真,医生吩咐注意事项时,她把要点都记在手机上。出了诊室,她很快就把药取好,还去医院小卖部给钱大卫买了一副拐杖。
钱大卫看到拐杖是两只,有点惊讶:“买了两只?”
范晴回答:“我问了护士和小卖部的人,还上网查了。都说是虽然伤的只有一只脚,但是用两只会比较舒服一点。”
等到范晴把钱大卫带上了自己的车,想要送他回家,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都不知道钱大卫家在哪里。钱大卫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