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农连翘过来,想必也是被人当枪使了,杨箐啊杨箐。
“连翘大胆!退下!”
还不等农逍遥说话,又一人急速而来,正是脉主农天。
他不动声色的将双眼含泪的连翘护在身后,语气虽满是厉喝,但能察觉到担忧与关怀,农连翘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天赋也是极好,女弟子中仅次于农箐。
农逍遥扭头,睨了农连翘一眼,又看了看略有些紧张的农天,没有说话。
“老祖,都是弟子管教不严!看在弟子的面子上,请老祖饶过连翘!”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农天不禁恭敬地弯腰请罪,不过他的一片爱护之心显然没有得到谅解,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刚说完话,那连翘就委屈道:
“脉主!历代弟子中,凡是在二十岁达到五品的,都有资格成为老祖的徒弟,以往的师兄师姐们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更何况,她根本没达到五品!”
农连翘忍不住嘟起嘴,不满极了。
她看向农樱时,丝毫没有同门情谊,只有敌意。
“老祖”
农天面色微变,拉着不情愿的连翘跪下,真是说多错多。
农逍遥是个混不吝的个性,曾经连他师傅的话都不听,更别提一个小弟子的话了,一旦惹怒了他,打上几百鞭子都是轻的。
“把她给我带下去,将门规戒律抄写百遍!”
农逍遥也生气了,到底谁是老祖,收谁当徒弟他说了算!
连翘还想说什么,却被农天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眼可严重了,连翘悬在眼眶里的泪珠滚落下来,跺了跺脚,用恶狠狠的目光扫了农樱一眼就哭着奔走了。
“这老祖请恕罪,弟子会好好管教她的!拜师所需的东西弟子已经准备好了,请老祖和师叔进祠堂!”
农天双手抱拳,语气恭敬而诚恳。
只是这一声“师叔”却叫的十分苦涩。
叫自己的亲孙女为“师叔”,恐怕他也是独一份吧。
江湖中人,不说年纪,只说辈分。
农逍遥没理他,领着农樱踏入祠堂,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祠堂里飘浮着阵阵药香,闻着就让人心神宁静,生不出亵渎之心。
香案如农天所言已经准备好了,上面摆放着香烛,猪头,牛头,羊头,瓜果和一坛酒。
农樱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非常古老的画像,上面的老者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执着一株奇特的草,看不出是什么,背上还有个竹篓。
仅是一眼,农樱就觉得心神受到莫大压力,这就是真正的神农画像?
她虽然是神农一脉的弟子,但没资格进入祠堂,这还是第一次进来。
看完画像,农樱就看向密密麻麻的牌位,看到了俗世人都熟悉的几个名字:
神农一脉第三十三代嫡传弟子,医祖扁鹊!
神农一脉第五十七代嫡传弟子,外科鼻祖华佗!
神农一脉第七十一代嫡传弟子,著本草纲目李时珍!
看到这一个个名字,农樱只觉得心中骄傲,为自己生于这一家族而骄傲。
农逍遥坐在上位,语气郑重:“农樱,给先祖磕头上香!”
听到声音,农樱调适好呼吸,表情认真的给历代先辈磕头上香。
农逍遥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给为师磕头,敬茶!”
农樱依言而做,从头到尾表情敬重,师傅不仅是师傅,还是她的亲人。
“为师名唤农逍遥,江湖人城铁剑老祖,你既为我徒弟,那便要遵我神农一脉的门规七戒!你要牢记: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凌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掳掠,调戏凡人;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务;六戒骄傲自大,挑衅同道;七戒匪类,勾结妖邪!此七条戒律,你可记清楚了?”
“是,徒儿记清楚了!”
农樱认真说道。
“好!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神农一脉第二百七十八代嫡传弟子!哈哈哈,没想到我农逍遥竟然在晚年收到个小徒弟!”
农逍遥显然很高兴,手不停地抚着胡须。
“喏,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农逍遥就从衣襟中掏出巴掌大的玉盘,上面雕刻着无数奇花异草。
“师傅,这是什么?”
农樱有些不解地看着那玉盘,白玉无暇,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好似上面还有些温度,仅是看着就知不是凡物。
“这是药盘,乃用暖玉制成,多年以我的灵气温养,可为你挡灾去难,你要收好,万万不可被他人得了去,知道吗?”
农逍遥面色极为郑重,语气也有了些对待徒弟才有的温和与关心。
“是,徒儿知道了!”
农樱双手接过药盘,跪在地上给农逍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她心中有些酸涩,做了这么多年的孤儿,竟突然间有了个师傅,这种感觉无法言表,但她知道,和叶蓁给的不同,是一种浓厚的感情。
“你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弟子,那我认真问你一句,当年之事,可是那杨箐陷害于你?她的确与魔修勾结,使用禁术换走了你的天赋?”
农逍遥面色微凝,这件事无比重要。
“是!徒儿以性命担保所言是真,若我所说有假,死无葬身之地!”
农樱眸色认真地直视农逍遥,说出的话带着些孤注一掷的狠意。
她既然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