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动很快,晚上回去就寻了一些桂花头油想要献给天驷。
他刻意又穿了那滑肩的衣衫,对镜收拾了一番才去见天驷,却不料天驷这次却穿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心下顿时一慌,暗道莫非这里穿这种衣服还是讲究时辰和场合的,此番是否有些不合时宜,就这一分神,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袍子上的绑带,一个趔趄就扑倒了天驷的怀里。
天驷冷不防被他撞个满怀,正想问他有没有事,却不料风来手里的头油已经在这个趔趄中飞了出去,风来急忙伸手施法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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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图子初来紫桑山,原本是略有些激动和忐忑的。
激动是因为马上要见到仰慕已久的房宿,忐忑是因为担心别人是否已经先到。
然后这两种心情在看到天驷的那一瞬间,全部转化为尴尬。
风来仙者竟然半露着香肩靠在房宿的怀里,右手还勾在他的脖子上!
他嘴唇颤了一颤,还没想出该怎么反应,却听得风来惊呼了一声:“椒图子!”
他竟然吓了一跳,自己反而心虚起来,干咳了一声,两手在空中摸了几下,转身道:“莫非……莫非是我一路太过劳累,为何眼前一片漆黑……”
天驷也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你就是椒图子?”
他却根本不敢搭话,哧溜一声,溜得飞快。
一路飞掠到一处假山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消化着刚才那一幕。
却听得不远处一声惊呼:“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亢宿天庭星君朝他的方向寄走过来,边走边冲他笑道:“我之前看你在风来前面,怎生你又落后了?”
椒图子正愁一腔感概不知跟谁言说,看到他竟似见到了亲人,甚至有些热泪盈眶:“亢宿大人!”
亢宿过来亲热的拉住他的手:“不过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就等你呢。”
椒图子欲言又止,迟疑了半天,还是开口:“房宿大人他……是什么时候开始……”
他比划了一下袖子,意思是指断袖:“有这种癖好的?”
亢宿看他往胳膊上比划,反应了一下,心道不是让天驷换衣服么,难道他还是穿了那件滑肩流云丝袍?顿时有些尴尬:“你……你看到了?”
椒图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亢宿急忙压低声音:“不要跟外人讲,他这两天马上就升驸马了。”
椒图子急忙点头:“亢宿大人放心,小神断不敢跟外人提及此事。”
亢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你千万不要嫌弃你师父,他也是事出有因。”
椒图子目中流露出隐忍之色:“小神……小神不敢……”
亢宿想起风来的话,试图帮天驷挽回一点颜面:“而且这紫桑山一直有这种风俗,他也算是入乡随俗,你看风来,不也这样么?实在不算什么。”
椒图子哑了一哑:“还有……这种神奇的风俗的么?”
亢宿怕他紧张,急忙道:“当然你不用这样,不要怕。”
椒图子扶住额头,悲怆道:“那……那泰来公主怎么办?”
亢宿心道这小子不错嘛,泰来公主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立刻重新拉起他的手:“泰来公主自然是交给你了,我们都已经等了你几天了。”
椒图子脸白了:“交……给我?”
房宿大人玩这么大的吗?
亢宿点点头,郑重道:“只有你能帮她。”
椒图子吓得退了一步:“小神……小神何德何能……”
亢宿哈哈笑道:“你莫要谦虚,你的能耐我是很清楚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专门改了这收徒的规则。”
看他还是惊恐,亢宿又刻意加重了语气:“这个规则可是泰来公主亲自定的。不再是谁先来谁就能拜师,而是看谁能找到辰黄香,谁才能拜师。”
椒图子缩回自己的手:“辰黄香又是什么?泰来公主亲自定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点都不反对房宿大人如此么?”
亢宿笑道:“她何止是不反对,这就是她的主意。”
椒图子听得愈发心惊胆寒,不停擦着自己额上的汗:“他们夫妻二人这到底是什么癖好,小神道行尚浅,实在理解不来……”
亢宿看着他的反应,生怕他理解不来的后果是和南榕一样一走了之,急忙绞尽脑汁的替天驷圆场:“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初见时也是很不能忍受,但现在我已然习惯了,其实这紫桑山也算是众生平等的典范,世人都只晓得欣赏女子之美,却从来不懂欣赏男子之美,只知道女子涂脂抹粉漂亮,却不知男子美起来,也一样是可以倾国倾城的……”
说到这里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胃部,以免自己吐出来,然后忍了口气,接着道:“况且你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拜师,其他细枝末节的事情,不去在意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