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几人神情一凛,樊鸿熙往前望去,却只见一片葱郁密林。他低声说:“我们上前看看。”
他们穿过枝叶繁茂的山林,渐渐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战斗和大笑声。
“还想跑?你们几个血猎全是本大爷的!”
“放屁,你想抢走所有的血猎吗?”
“吵什么,等抓到血猎再说。”
透过枝叶和树干的缝隙,能看到一群练气修士正从马道对面的山林里仓皇地逃跑,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筑基和两个练气邪修。
陶煜一个起跃,落在树枝上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这种对手,对樊鸿熙来说连锻炼都算不上。
逃跑修士为首的炼气期青年的装束和气质明显与其他修士不太一样,他猛地转身,手中长棍一横,语气急促地说:“我来拦住他们,你们快跑!”
那人手里的长棍上某道花纹一闪,余月隐一怔,低声说:“那是岚剑阁的标识……”
“薛医师!”“不行,薛医师快……”
一个邪修大笑:“你们谁都跑不掉!”说完,数道黑刺猛地袭向那群练气修士,封锁了他们所有逃跑的方向。
樊鸿熙目光一凝,当即拔出玄宇剑,从山林里纵跃而出,一剑荡去,剑光一闪,便把所有黑刺斩落!
浑身紧绷准备强行挡下攻击的的那个薛医师和练气修士们一愣,邪修们愤怒地咆哮:“谁!竟敢……”
为首的筑基邪修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道身影闪出来,一道裹着明亮金光的长刀猛地袭上身前,狠厉地一劈,生生把筑基邪修劈成两半!
青柏也急速纵跃而出,双刀凌厉地一闪,瞬间击杀了一个练气邪修。
最后一个炼气期转身想逃,一道悠长的筝音一响,他胸口一凉,便被一道音波刺穿心脏,从半空中无力地砸落到地上。
原本追杀他们的邪修瞬间毙命,那群练气修士都有些回不过神来,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变得更为紧张惊恐,极为戒备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樊鸿熙几人。
冲出来劈了一刀的明风脸色微微一变,咬牙捂住胸口。樊鸿熙眉头一凝,当即上前扶住明风的手臂,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颗三元丹塞入明风嘴里。
陶煜啧了一声,不是叫这个人类安分养伤吗。
他从树枝上跳下来,落在地上化为人形,随后大步走出山林,毫不客气地把几个邪修的储物袋扯了下来,又扒下了他们手上的黑漆漆的虎纹扳指。
陶煜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那些练气修士,当即有人愤恨地挥舞着武器,颤抖着大喊道:“就算你们抽干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们找到大家的!”
啊?什么跟什么?
陶煜瞥了眼那群炼气期的人类,根本不理会那群人类在叫嚷什么,只自顾自地把邪修们的储物袋翻了个底朝天,顺手把扳指丢入嘴里,然后把他们储物袋里稍微看的上眼的东西也全都丢进嘴里。
明明陶煜咔嚓咔嚓地在吃着人类绝不可能吃的东西,但在余月隐和其他人类眼里,他只是把东西通通都收入了某个储物之物里而已。陶煜每次在人前吃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会记得随手施个障眼法的。
樊鸿熙无奈一笑,走到陶煜身后,抬手为他束发。陶煜动作一顿,顺从地仰起头,让樊鸿熙把他垂落的长发通通拢起。
为首那个薛医师看着樊鸿熙和从山林里走出来的一行人,目光在樊鸿熙和樊宛珊身上明显是重孝的白衣、左手臂上的麻布和头上的白绸转了转,又忍不住看了看同样一身白衣,额头有着一抹鲜艳血纹的陶煜。
他思索片刻,抬手拦了拦身后快要冲出去的修士们,上前几步拱手问道:“几位道友可是从苍明国而来?”
青松几人浑身一紧,手迅速按在腰间武器上,冷眼看着薛医师一行人。樊鸿熙帮陶煜束好长发后,才转身看向薛医师,淡然一笑:“敢问道友……”
薛医师收起长棍,冷静地说:“在下薛宇德,是一名医师,曾经于苍明国游历过一段时间。身为一个医师,对这些事情还是比较熟悉的,风琅国的孝服不会在左手臂系上麻布和白布,这附近的国家也只有苍明国有这个习俗。”
而且你们的身份也不低,薛宇德的目光扫过樊鸿熙两兄妹的重孝装束,和护卫着他们的明风青松几人身上的玄色法衣和左手臂上的白布,心下暗道。
顿了顿,他又自嘲般地低声说:“况且……如今的风琅国又有谁还有余裕守孝呢。”
余月隐带着扯着她衣袖的樊宛珊上前几步,目光在薛宇德身上一转,开口问道:“这位薛道友,为何你会有岚剑阁所制的法器?”
薛宇德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余月隐,说道:“在下于岚剑阁的医门下修习医道之法,敢问道友?”
余月隐微微一笑:“在下余月隐。”
薛宇德一愣,拱手道:“竟是内门紫羽峰的余师姐,失敬。”
陶煜瞥了不卑不亢的薛宇德一眼,这个人类倒是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确实是岚剑阁弟子的身份了。
见薛宇德与樊鸿熙几人交谈,他身后那群修士也意识到了他们不是与邪修一伙的。有一个修士憋了憋,还是忍不住焦急地小声开口说:“薛医师……”
薛宇德安抚地对身后的修士们点了点头,对着樊鸿熙一行人深深地弯腰拱手,语气沉重地说:“几位道友,不知可否伸出援手,救助在下的一个友人?”
余月隐想了想,征询地看向了樊鸿熙。薛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