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怎么用都知道,感觉就好像有人特意教过她一样。
妖娆只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莫名觉得这姑娘没撒谎。
她看着那草,将琉璃招来。
琉璃看到那草就惊了,以她多年与药为伍的经验来说,这草绝非凡物。
“宗主,这个就是那什么草?”
“嗯,兰医生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还说直接吃了就行了,我不懂草药,你先看看有没有毒?”
“好!”
虽然草是拿到了,可真假还不知,另外这姑娘说的话也太匪夷所思了,在没确定前,妖娆觉得最好不要放她走。
“兰医生,你是不是可以暂时留下。”
“可以啊。我无所谓的,反正我要医治你家的鸡。”
“那好,九歌,带兰医生下去,让人好好照顾。”
“是!”
兰医生走后,琉璃也检查完了那草,道:“宗主,没有毒。”
“那现在就能吃?”
“可以。”
事关夜辰的安危,妖娆还不能完全下决心,可是似乎也没其他办法了,她握了握拳头,“我们试试吧!”
“是!”
两人随即回了凤眠殿,夜辰就躺在床上,昏睡了两个月,他的模样十分苍白,也极其瘦弱,不过脸很干净,因为妖娆每隔几天就会给他刮刮胡子。
基于这棵草的来历,琉璃不敢全部给他吃下去。
“宗主,根据兰医生说的,我们先给毕方大人喝一点点……”
妖娆点点头,看向门外的人问:“天行来了吗?”
话落,天行像一阵旋风一样跑了过来。
“我来了!”天行跑进了房间,草的事他已经听欢欢说了。
紧接着,陌如玉也来了。
“真的有那什么草了?还是人家送的?”他觉得要是真的,以后他再也不会嘲笑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故事是假的了。
两人来此是为了确保夜辰吃下草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有问题了也能马上抢救。
天行和陌如玉一边一个,盯着检测夜辰生命体征的仪器。
妖娆取过草,有点手抖地凑到夜辰的嘴边,倾斜了花蕾。
流动的光芒像水滴一样落下,在夜辰干的都起皮的唇瓣上抖颤,滚了滚,然后渗入唇齿间。
“怎么样?”妖娆紧张地问。
天行道:“没问题,一切正常。”
“我这边也正常。”
妖娆紧张的心稍微平复了些,“那么……继续。”
琉璃点点头,在她身边鼓气。
然后,又是一滴,再一滴。
一棵花蕾上的喝完了,夜辰没醒,但身体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妖娆胆子就大了,将另一边的花蕾倾斜,全部倒入夜辰的嘴里,待到光芒不再,这颗草瞬间变黄,枯萎,消失……
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妖娆愣了愣,随即再看向夜辰,发现他还是没醒。
“怎么回事,不是都喝了吗,怎么没反应?”
“宗主,您别着急,毕方大人的身体没有异样,许是草药还没有发挥作用。”
妖娆知道不能急,可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她不想连这个希望都没有了,那还不如不给她期盼。
“夜辰,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承受着比我想象中还要沉重的负担,可是我求你,醒过来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她颓废了的身体一软,跪坐在地上。
两个多月等待,并不是旁人所看到的平静,而是她在拼命压抑,每到夜深人静,她都要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会醒的,他不会都丢下她的,他会突然在什么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夜辰,我就快熬不下去了……”
眼泪纷飞,她扑到他身上,哭喊着他的名字,“你醒过来好吗……求你了!”
为什么,他们要爱得那么辛苦,前世难道还不够悲惨吗,为什么这一辈子还要承受这些。
“宗主,您别这样……”琉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双眼因为哭泣通红得像要即将淌出血来。
骗子,都是骗子!
她滴落的眼泪沿着夜辰脸颊,滚落进了他的唇齿里,他夹着心电仪器的无名指微微的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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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两个灵魂在沉睡的日子里,斗了不下几百回。
无非就是在争论,醒了后,谁为主,谁为辅。
谁也不愿成为后者,争吵不休,一如前世的他们。
其实又有什么好争论的,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的赐予和怜悯,所以还是那样吧,用十二小时来划分。
白天,黑夜,各自为主。
但,吵完了,他还是在黑暗里,挣脱不开身上那像是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的沉重,他们不得不慢慢的往前爬,寻找出口,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久到似乎没了任何希望,可即便如此,他们都始终坚信着能回到她身边,哪怕是呼吸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回道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