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昏迷的事在寒熙的授意下暂时瞒住了尉迟家,但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啰嗦是小,就怕尉迟家的那两位兄弟做文章。
“寒熙,你和她这婚事到底谁订的?多大的仇啊。”
“陌如玉!”红叶变脸了。
寒熙赶紧打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
陌如玉对红叶做了个鬼脸,红叶恨不得能甩他一巴掌。
夜辰依旧噫语不断,语调里充满了痛苦。
“他到底在对谁说别走?”红叶不禁问道,这句话两日来她听了无数遍。
“你之前说开枪的时候,夜辰阻止了你?”
“嗯,突然就扑了过来。吓了我一跳。”
“然后就晕了?”
红叶点头。
寒熙抚了抚下巴,“我猜是对那个逃走的女人说的。”
“啊?为什么?”
“你知道阿离去干什么了吗?”寒熙指的是颜离浩。
“两个月前夜辰让他去找人,就是那个一年多前你们在11区遇到的人。”
“对。我猜他可能把那个逃票的女人当成了她。”
“没这么邪乎吧。你们不是说那女人根本不存在吗?”
那次11区之行,她没有跟着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寒熙回来后说给她的听的。
“我们认为不存在,但夜辰不是!”
“真中邪了啊!”
红夜瞅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夜辰,他面色死灰,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作孽啊!
莫非真遇到狐狸精了。
陌如玉好奇道,“什么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夜辰这小子也会对女人有意思?哪家小姐?哪家啊?”
“滚!”红叶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问你!寒熙你说!”
“这事我不方便说,你想知道就自己问夜辰。”
“小气!”
红叶继续道:“为什么你会认为夜辰会把那个逃票的女人当成一年多以前遇到的女人?”
两件事明明风马牛不相及啊。
“条件反射吧……”寒熙分析,“那女人逃走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桃花林,夜辰和那个女人相遇也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
“越说越邪乎了。哎,不说那个逃票的女人了!”红叶直拍脑门,心里很是后怕,“天呐,我差点杀了个良民。”
搜查结果完全与暗杀无关,留下的垃圾袋和钱,已比对过dna,如果有前科,必定能找出身份,但是没有,说明对方真是个良民。
逃票的良民。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寒熙道:“我倒是觉得她不简单。她避开了子弹,还从时速100公里的车上毫发无伤地跳下,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凑巧吧。如果不是夜辰推开我,以我的枪法,她必死无疑。至于跳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觉得就是运气好。”
“在1200公里时速的车上躲了半小时也是运气?”
“呃……可是……可是陈珂说,她躲的地方在定风翼那边,悬浮列车的定风翼很大,正好有个凹洞可以躲人!”
“你有没想过,她是怎么上去的?”
“这个……”她答不上来。
寒熙笑了笑,“好了,不去想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既然和暗杀无关也就不用去深究了,反正我们也找不到人,没法问。”
“被你一说,我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不会见鬼了吧?”
“不伤人的鬼有什么好怕的?比起鬼神之说,我更担心夜辰,他简直就魔怔了。”寒熙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我说……”陌如玉指了指病床,“小子醒了。”
红叶一喜,连忙跑去床边,“夜辰?”
“红叶?”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二货陌,你还坐着干什么,过来看看啊。”
夜辰醒是醒了,可意识还有些不清不楚的。
寒熙满脸冷霜瞪着他,两人的视线对上后胶着了。
互瞪!
他板着一张冷硬的脸道:“醒了就给我清醒点,我有话要问你。”
“又要教训我?”
“阿熙,他刚醒,你不要对他那么凶……”
寒熙的年纪其实比夜辰小,但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寒家又对儿子的教育特别严苛,从不手软,能打就不会骂,还是用鞭子打。在这样的军人家庭里长大,寒熙不仅根正苗红,外貌上还长得有点急,略带了点沧桑,看着比夜辰大了两三岁。
尉迟和寒家有着一起打江山的情分,初代总统时期,寒家就和尉迟家捆绑在一起了,一直是尉迟家的左膀右臂。
如果尉迟家做总统,那么寒家必定是内阁之一,寒熙从小就知道,他会辅佐夜辰,所以对夜辰外上心,他是几人当中唯一敢跟夜辰叫板的人。
正气使然,就像古代的忠臣,敢谏言,不怕死。
“红叶,站一边去。”
红叶撅了撅嘴,乖乖地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