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感觉自己的额头爆出了青筋:“那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陈月洲想了想:“我需要他。”
朱媛默默地端起桌上的米酒碗大口狂饮:“……”
478忍不住插话:【宿主,我建议你换一换台词,你现在的台词特别像那种被渣男骗得头也不回的傻女人,朱媛已经快被你气死了。】
陈月洲:“她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抖,我能看出来她很生气。”
【那你干嘛气她啊?】
“开学之后她迟早会知道,端琰管得又宽,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等她发现再告诉她的话,显得我对她不信任。”陈月洲说着,看向朱媛,笑了笑,“老师,你是不是快被我气死了?”
“你----”朱媛指着陈月洲,脏话就在口边了,可还是憋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我需要有人和我目标一致,还能保护我的安全。”陈月洲道。
“保护你找警察,你结婚做什么?!”
“老师。”陈月洲看着朱媛,“你也需要人保护,可是警察不照样无法保护你的生活?你至今都在替十恶不赦的人买单他的生活?”
朱媛一时语塞。
“我的生活里也有恶人,比你所经历的那个恶人还要可怕无数倍,而且目前来说无人制裁。”陈月洲道,“你放心,我不是因为感情原因才和他分不开,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分开,但是在此之前,我别无选择。”
一顿中午饭吃成了晚饭,陈月洲和朱媛分别时,端琰已经在校门外等候多时。
车上,端琰扫了眼陈月洲:“那是你老师?”
“嗯。”
“开学前就约你见面,看来很器重你。”
“算是吧。”陈月洲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对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
端琰一怔。
陈月洲通过玻璃窗看着驾驶座上端琰的表情:“怎么,领证的时候那么冲动,现在后悔了?还是说,你只想在发生对你不利情况的时候行使丈夫的‘豁免权’,在日常却不想让我行使妻子的权利?”
端琰闻声,沉默两秒,看了眼倒车镜,将方向盘一转,调头行使。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北川国际中学教工家属院的地下停车场,二人下车后,端琰牵住陈月洲的手,摁下电梯键上楼。
敲开自家大门,吕博看到陈月洲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拧巴了一下,随后一声不吭地回了客厅,对端溪招呼着:“儿子回来了。”
端溪正在阳台上浇花,一侧头,就看到了拉着陈月洲进门的端琰。
不等端溪收拾好手边的栽培道具,端琰便开口:“我结婚了,给你们通知一声。”
吕博和端溪的身子同时一僵,但很快就释然了。
如今吕佳音已经死了,上官泽的人还虎视眈眈着,没了那个昔日里给家里制造欢声笑语的女儿,只剩下阴暗沉闷的儿子,这个家如果再不试图注入活力,可能很快就会支离破碎了。
也许,孙子或者孙女出生之后,这个家里的气氛能够稍微缓和一点吧……
所以,结婚就结婚吧,选什么人都是他的自由,该懂的道理他都懂,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替别人选择的人生,到头来稍有不适反而会被别人埋怨,不是吗?
于是,吕博应了声:“佳音才走不久,婚礼过半年再补,行吗?”
端琰看向陈月洲,陈月洲忙摆了摆手:“不用,我家里没什么能参加婚礼的人,都在监狱里蹲着呢,也不为难你们非要和我家里人打交道了,我今天和端琰过来就是想通知两位一下,先斩后奏实在是唐突了,还请原谅。”
吕博叹:“谢谢你的体谅。”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吕博和端溪先是掏出一张卡给陈月洲,嘱咐她既然结婚了,就把夫妻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一下,然后又给了端琰一张卡,嘱咐他婚纱照和新婚蜜月都别落下。
晚上,端琰送陈月洲回家,进门后,端琰冰凉的视线扫了眼餐厅桌子上没有吃掉的生煎,又低头扫了眼陈月洲:“我等下过去开会,明天可能中午之后才回来。”
“嗯,晚上开车注意安全。”陈月洲仰头道。
端琰低头亲了下陈月洲的额头:“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出了门,端琰的车子很快就融入了湍急的车流之中,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下巴,回想起关门那一瞬间陈月洲脸上淡然的表情,恐慌和焦躁感就涌上心头。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从投身于黑暗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和阳光背道而驰。
寒夜孤独而又凄冷,那么,至少得有一样想要的东西必须完完整整地属于他,比如他费尽心思争取来的妻子。
第二天,陈月洲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在网上买了几本自己硕士方向专业的项目周刊,用k看了没一会儿,玄关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等大门打开,端琰提着个小笼子走了进来。
陈月洲穿了拖鞋走过来,歪着脑袋:“你提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