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什么意思?]
凌肃越:[这个社会中,你觉得大家提倡什么样的父亲?什么样的母亲?]
诗三:[……你接着说。]
凌肃越:[大家说目前是男权社会,那我就当是吧,目前这个社会,在一个家庭中,我们的社会不断地提倡男性用经济力量支撑家庭,女性用实际行动支撑家庭,所以,我们所见到的大多数家庭都是:父亲在挣钱,母亲在相夫教子和操持家务……对吗?]
诗三:[嗯,好像是这样。]
凌肃越:[可是,问题就在于,女性对家庭持续耗费精力的付出,是不会给自身增值的,一旦离开这个家庭,她的价值会断然全无;而男性,他虽然不断地给这个家庭提供金钱,但是挣钱这个行为本身,是对自己社会经验和能力的积累,是对自己的价值的提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诗三:[所以说,在家庭中投资精力越大的人,其实越吃亏,这些女的也思考到这些问题了吗……]
凌肃越:[婚姻其实就是一场契约,而结婚证就是一纸合同,两个人带着自身的资源成为合伙人前来置办企业,你应该会发现,带着可增值资源来的那个人,和带着现金、物品和劳动力来的那个人中,永远是后者吃亏,因为一旦企业强大,前者总是会说:我把你当年出的资源、劳动力和现金折成现在的市价还给你,这个企业归我,这时候后者总是在吃瘪。]
诗三:[可是《公司法》会保护这个后者啊。]
凌肃越:[可是《婚姻法》不会保护这个后者啊。]
诗三:[……]
凌肃越:[你知道为什么在《柯南》中,闹离婚的丈夫总是杀死妻子吗?因为日本的法律,他们对这个“后者”的保护让这些丈夫觉得一生都是负累,而多数发达国家的《婚姻法》中,虽然没有规定要房要彩礼,但他们规定了对男方十分苛刻的离婚规则,就是为了保护目前还是占大比例的“家庭主妇”的权利,而我们国家的新《婚姻法》,女的光着进去就能光着出来,该是男方的还是男方的,这时候那些女的不会有一点害怕吗?]
诗三:[……]
凌肃越:[孩子和房子是截然不同维度世界的产物,拿孩子和房产做价值对比,既侮辱了母亲生育时的伟大,也侮辱了房产本身的价。
但是我们的社会目前没有办法把两者分开,即使是国外的法律也做不到完全的合适。
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父亲在家庭关系中往往都是失职的该怎么办,也没有办法解决孩子跟随父姓所让母亲产生的不公平感该怎么办,还没有办法解决因为性别歧视导致的家庭关系的各种问题该怎么办……
太多事情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我们只能从中寻找一个相对的平衡的点来作为平衡点。
那就是用钱做为支撑点,因为钱能够维持一个人的生活。
但其实双方都还是觉得不公平,因为原本两者就不该画等号。]
凌肃越道:[现在还有困扰吗?]
诗三想了想:[好像没有了,我觉得我得向你学习,多看书多学习多上课,成为像你一样能说会道的人,你说你的孩子以后得多聪明啊。]
看到“孩子”两个字,凌肃越露出了陶醉的目光,他笑:[你的孩子以后也一定既漂亮又聪明,谁要是有幸跟你生孩子,简直是完美,他不至少得准备几座金山银山的?对了,你需要我帮忙吗?]
诗三赶忙回复:[不不不,其实忙久了我觉得挺好玩的,我觉得我现在比同龄人厉害多了,你可千万别管我,我要自己解决,不然我爸妈的心思白费了。]
凌肃越只好作罢,又问:[你该不会整个寒假都忙房子和车子的事情吧?]
诗三:[不会,装修队马上要回家乡过年了,我就休息了。]
凌肃越一通电话飚了过来,诗三接起的瞬间,对面是轻柔而肯定的男声:“我想你了。”
诗三沉默,片刻后放下手机,给凌肃越回了一个“月亮”的图标。
……
镜头一转----
酒店,狂热接吻的二人,之后又是一番水乳交融。
……
那一年是个雪年,大雪一直下到了年三十。
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凌肃越的父母那里收完了红包,赚得盆满钵满的诗三默默地掏出了手机,问凌肃越:[红包呢?]
凌肃越提着礼盒刚上楼,一见手机亮了,顿时笑了,回了电话过去:“我口袋里呢。
“你哪儿呢?”
“马上到我爸妈家。”
“嚯,我刚去你爸妈家要过红包了,再去不大好吧。”诗三瘪了瘪嘴,“感觉我像是个抢钱的一样……”
“那这样吧。”凌肃越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门没关,里面坐了一群人,都是父亲母亲年轻时候的同僚,凌肃越蹙眉,转而对着电话道,“你给我发月亮,我现在就去见你。”
诗三:“我不。”
“那你就得等等咯。”凌肃越笑着道,“我家里人可多着呢,我进去了之后指不定要被问一堆东西,什么时候出来可就说不定了。”
“你不出来其实也没关系。”诗三不乐意被凌肃越牵着鼻子走,直白道,“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去酒吧了,我最近认识的几个玩的很好的人约我,我在想要不要去,如果忙就不用出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