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爸你放心吧。”吕佳音披上外衣后开门离开。
这下,家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端溪夹了枚饺子咬破了吞掉后看向端琰:“你这次回来,能继续好好工作吗?”
端琰没说话。
吕博走过来,端了两碗油豆腐线粉汤,一碗推给端溪,一碗推给端琰:“你要是能好好工作,就好好干,你要是还找不到状态,就先别回去。”
端琰伸手去接汤,端溪的目光瞬间落在端琰的戒指上,脱口道:“你戒指怎么戴在那个位置?”
吕博一听,视线本能地落在端琰的手上,顿时露出吃惊的表情:“你和上次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陈……陈月洲……对,陈月洲!”
听到这三个字,端琰指尖轻颤,下意识握拳。
“你该不会……”吕博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你……”
“小琰?”端溪看着端琰,“你难道要结婚吗?”
听到“结婚”二字,端琰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镜头----
穿着粉色长裙的陈月洲,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转过身对自己伸出戴着戒指手,脸上挂着浅淡却甜美无比的笑容。
“小琰?”吕博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看着戒指高声道,“你不在的日子都跟人家姑娘怎么了?该不会有孩……”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找我们商量?”端溪大声质问。
父母一高一低的询问声将端琰的视线拉回现实,他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目光有些呆滞。
他和陈月洲并没有订婚。
订婚戒指存在的目的,只是一道枷锁,就像孙悟空用金箍棒替唐僧画的那个圈,用来禁锢陈月洲的同时,防止其他男人的靠近。
可是,当他背叛陈月洲的那一刻,这道禁锢早就不存在了。
可他却不想摘下来。
为什么?
也许是对陈月洲的惭愧?也许是心中还有些喜欢陈月洲?也许是对自己行为的谴责?
都是吧,也许都是……
他的内心深处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卸下戒指,因为不想忘记。
“小琰!到底是怎么回事!”端溪一拍桌子道。
母亲的呵斥声将端琰的思绪再次拉回现实,看着眼前纷纷有些动怒的父母,端琰本能地笑了,脱口讽刺道:“怎么,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和吕佳音结婚,照顾她一生?”
端溪顿时气得欲哭无泪:“这跟你姐没有关系!你姐的事你如果不愿意,没人强求你!我和你妈会照顾你姐一辈子!不需要你操心!但是!你要理解,我们希望你和佳音结婚,是因为这孩子是我们从小带大的,她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她对你是真好啊!你跟她结婚,咱们一家人理所应当地不分开……”
吕博道:“就算你实在和佳音没有缘分,我也不能接受你选那种非独生子女,特别是农村家庭的!”
他道:“我这么说可能一巴掌拍死一群人,但现在不少农村家庭生一窝孩子,有女儿的,特别是下面还有个弟弟的那种,根本就是把女儿当赚钱工具,你跟那种女孩结婚,结婚前她们家要这要那,结婚后他们一家人都会跳出来通过他们的女儿吸你的血,间接性吸咱们家的,今天她弟弟要这个,明天她哥哥要那个,后天她父母可怎么了……你妈现在还有个一官半职,人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那种家庭就适合找个情况差不多的一起打拼,否则咱们家这种有点钱的迟早得被那种亲家拖累死!”
端琰扫了眼父母:“只是一枚戒指,你们是不是联想太多了?”
“小琰,我和你妈是希望你和佳音在一起,但是如果不在,我们也能承受住,可是唯独这种一看就有吸血虫潜质的家庭的孩子万万不能要。”吕博道,“现在防就防什么‘凤凰男’和‘吸血女’!这都是潜在的炸弹你知道吗?”
端琰不想再说话,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洗干净后回了房间。
久违地回家,他倒在床上,看着手上的戒指,视线落在那被手紧紧抓住的心脏上,看着它耀人的光泽发呆,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因为睡得早,端琰第二天醒得也很早。
起床洗漱后,端琰扫了眼手机,发现有一条系统信息:[您所关注的手机卡已被移除。]
他一怔,旋即明白:陈月洲换手机了。
本能地打微信,想看看陈月洲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结果刚翻开朋友圈,就看到了陈月洲的九宫格连拍----
[出发!北川美术用品中心,天龙百货商厦!从今天开始请叫我陈·毕加索·月洲。]
下面是配图。
陈月洲长长的头发被卷成了一个丸子头盘在头顶,上面戴了一朵米白色的小花,身着奶白色的呢大衣,戴着米白粽三色相间的格子围巾,脚上是一双漂亮的过膝长靴。
整个人元气可爱,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她披着头发软萌却又shú_nǚ的样子。
在她身侧,坐着同样穿着奶白色呢子大衣的年轻男孩的,配着同款的格子围巾,视线正懒散地看着镜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