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眼前还一脸欲求不满的小姑娘拒绝,直接打横抱起了陈月洲送回了房间。
坐在卧室的床上,目送赵可离去,陈月洲长叹一声倒下:“478啊,你说我该不会直到分手,都吃不上这口肉吧……”
478露出鄙夷的目光:【宿主,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直男吗?】
陈月洲翻了翻白眼,闭上眼睛睡觉了。
另一边。
中午下班回家的端琰,看到了门上贴的物业通知:[收到其他业主举报,请尽快清理垃圾。]
端琰摘下通知单,开门回家,刺鼻的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
将通知单随手丢进垃圾桶,端琰打开浴室的大门,看着里面的吕佳音。
血水已经发黑,浴缸边上浮着白色的泡沫,像是血液中的什么成分和自来水产生了化学反应,整个房间像是生肉腐烂一般的味道。
被泡在血水里四天,吕佳音全身浮肿,面色铁青,头发就像麻绳一样耷拉在头肩膀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她靠在浴缸边上,像是死了一般。
期间端琰每天会将她从血水中捞出来三四个小时,给她喂两罐蓝瓶装的红牛,之后再将她丢进去,她的嘴唇上早已起满了白色的大泡,眼角充血,模样可怖。
知道吕佳音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端琰放了浴缸里的血,开了瓶滴露消毒液,灌装在喷壶里一边喷洒浴室一边冷漠道:“明明看到一条狗的尸体都能想起来点什么,被丢在血里这么久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吕佳音张了张口,想表达什么,但早已没了力气。
将浴室冲洗完毕,端琰收拾了工具打算离开,可刚刚一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了解锁进门的吕博。
四目相对,端琰本能地关上了浴室大门:“爸,你怎么过来了。”
吕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端琰,伸手就去拉浴室的门。
端琰立刻挡在了门前:“爸,你还没回答我。”
“你觉得?”吕博抬头看向端琰,声音低沉而气愤,“小子,我去佳音事务所问了,她五天没上班了,佳音如果不回家向来和我一天一通电话,你瞒不了我。”
说罢,吕博一把推开端琰,拉开浴室的大门,在看到室内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吕佳音后,“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吕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一拳挥向了端琰:“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想坐牢吗?!”
端琰并没有任由父亲打骂,而是轻松地接住了父亲的拳头,低头看着眼前气愤不已的男人,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淡漠道:“爸,我只是在找真相而已。”
听到儿子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吕博愣住了,他震惊地仰头看着眼前高自己半个头的大男孩,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
明明回忆中这个孩子是那么的温柔、懂事、体贴而又善良,为什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吕博不敢打120送吕佳音去医院,因为害怕有人报警,也害怕遇到熟人,于是开自己的车将吕佳音送到了距离九九庄园西、北川国际家属院和北川市局家属院都很远的东区东山医院。
吕博带了身份证和户口本,当医生询问吕佳音为什么这般姿态时,他就掏出户口本解释:“这孩子一个人在家泡鸡血浴说养颜,结果中途晕过去了,我们又没和孩子住在一起,今天和过去探望她才发现出了这样的事……”
医生本来对这种无厘头的解释是不信的,好几次都产生了报警的想法,但当看到户口本和身份证,确定吕博、端琰和吕佳音是亲属关系后,顿时将所有的怀疑都收了起来。
端溪得知吕佳音的情况后,立刻托关系给她安排了单人病房,为了不引人耳目,只有吕博一人全程陪护着。
第二天早上十点时,沉睡的吕佳音才第一次恢复了意识,艰难地挪动着眼球,看了眼身侧以泪洗面的吕博。
“爸……爸……”吕佳音用尽全力开口,却只能发出虚弱的气流声。
可吕博已经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一抬头,看到床上睁眼的女儿,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佳音啊……佳音啊……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发现太晚了……都是爸爸的错……”
随后,医生和护士都被叫了进来。
一番缜密的检查后,吕佳音身体问题虽然严重,但都不棘手,目前最麻烦的问题是: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
吕博一开始以为吕佳音叫的那两声“爸爸”是在叫自己,可是当吕佳音的意识更加清醒一些后,她表现出类似于急性脑综合征的现象:意识严重障碍、行为没有章法、注意力无法集中并且思维严重混乱。
她抱紧双膝瑟瑟发抖、不断地叫着爸爸、还时不时警惕地左右乱看,当医生询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无法准确地表达,只是不断地一个人碎碎念着什么,偶尔才能和身旁的人对上一句话。
于是,医生又给她做了肝功、肾功、血氨和血气的检查,并没有发现病理性的致病因,只能给分院的精神科打电话,希望能安排医生过来诊断一下。
看着床上疯疯癫癫的吕佳音,吕博绝望地抱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