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兮一回宿舍，立刻沦陷在好友的羡慕嫉妒恨之中。

张楚默还闷闷不乐，因为她跟林密最后受罚，又多跑了十组，所以总感觉自己的臭味也比别人更浓，吃完饭回来，她又钻进浴室冲了半个小时，直到皮肤都搓得刺痛难忍了，她才郁闷地穿衣出来。

一想着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两个月，她便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心情不好，想跟好友倾诉一下，可却发现人家迟迟未归。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因此，锦兮一回来，立刻就被她冷嘲热讽。

“啧啧……是不是谈了恋爱的人，整天被蜜罐泡着，再臭闻着也是甜的啊？”

锦兮：“……”

见好友不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张楚默更不满，“喂，少尉同志，跟你说话呢！”

这三个女兵，只有锦兮是尉官，张楚默这样喊当然是故意酸她的。

宿舍已经熄灯了，不过今晚月色不错，加之外面的路灯，房间里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锦兮朝她方向睨了眼过去，虽然自己也有心事，但因为不能跟外人分享，她只能暗自压下，情绪上看着没有丝毫异样，“我鼻子没出问题，臭的就是臭的，甜的就是甜的，我怎么可能把臭的都闻成甜的？”

张楚默满意了，仿佛只要有人跟自己一同遭罪，她就满足了。

“嘿嘿，那你们还去约会！”

“我们不是约会。”

“切，谁信！”张大小姐酸溜溜地说，完了还暧昧地打趣，“你们今天没有接吻吧？”

锦兮脸颊一热，好在这个光线下看不清楚，想着江寒临没有亲到的那个吻，她心里微微划过笑意，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都说了我们不是约会。”

张楚默无语了，“你俩的关系，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隐瞒么。”

锦兮：“……”

好吧，既然怎么解释都不通，她只好“承认”。

“嗯，我们是去约会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张楚默打趣过后，又开始埋怨，“你俩真不嫌腻歪，成天在一起，还那么黏糊！我们好歹分开了三个月呢，你回来了都不说陪陪我，还迫不及待跑去约会。”

对于这个，锦兮有话说：“我们虽然没有分开过，但这三个月训练非常艰苦，而且我们的关系不能暴露，所以并没有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

张楚默沉默着想了想，大概是相信这个说辞了，这才没继续抱怨了。

“好吧，看来这三个月你们过得很艰难。”知道保密原则，张楚默没有去问他们到底在哪里训练，都训练了什么，只是想着尖子也不好做，他们被做为重点培养对象，受到的关注多，压力也大，辛苦自然也超出他们数倍。

“锦兮……这条路，我突然觉得好难好难啊——”宿舍里安静了几秒，张楚默突然呢喃出这句。

锦兮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着没有存在感的林密，突然也说：“我也觉得……虽然理智上知道保家卫国是道义，是每个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可当要面临这些训练时，心里又会动摇……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