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救了我，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跟你道谢。今天逛街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冯静茹说着，手里的一个包装袋提起递给她。

程锦兮心底微微吃惊，借着校门口的灯光看到那个包装袋，认出是某个年轻潮流的服装品牌。

不算特别贵，但却是那时候的她买不起的。

见程锦兮不肯接，冯静茹又笑了笑，劝道：“你一个女孩子，都没几件像样的衣服怎么行。何况你对我是救命之恩，我这点回报已经很微不足道了。”

知道冯静茹送衣服回报只是个幌子，怕接下来还有话聊，程锦兮也不扭捏，伸手接过：“谢谢静茹姐。”

“谢我什么，是我应该谢你。”冯静茹见她接下东西，又笑着邀请，“你要回哪里去？听说你已经没住在姚家了。”

“嗯，我拜师学艺，为方便每天晨起练功，干脆直接住过去了。”

“哦，”冯静茹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家吧。”

程锦兮想着晚上还有事情的，笑了笑委婉拒绝：“静茹姐，路挺远的，你送我回去了自己再回家很麻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们就在这边说吧。”

冯静茹脸色尴尬地停顿了下，双手不自在地搓了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锦兮，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果然——

这个问题程锦兮不怎么意外，只是没法解释清楚，“我有个朋友，认识挺多人，我托他帮忙找的。”

“是吗？”这番说辞，冯静茹并不怎么相信。

她早已经跟李笑丹问清楚了，她俩从学校出发直接去了那个小区，中间她哪里去找过朋友？

程锦兮当然知道冯静茹不会相信，但是真正的理由，没法说出来，说出来别人也会以为她是神经病。

“静茹姐，你放心，那些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程锦兮赶时间，只好长话短说，尽量言辞委婉一些，“但是，通过这次的事，你也应该清醒一些……跟金钱相比，我认为体面地活着更重要，所以——”

体面地活着？冯静茹心里冷笑，没有钱，如何体面地活着？没有钱，只会被人嘲笑、看不起。

“放心，有了这回教训，我心里明白了。”但面上，冯静茹却笑着答应下来。

“嗯，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程锦兮看了看远方，又收回视线，“静茹姐，我晚上回去还得练功，赶时间。等我周末有空时，再去看你们。”

冯静茹转身送她，亲切地叮嘱：“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冯静茹站在原处，看着程锦兮快速穿过马路后，一路小跑着消失了，脸上端着的笑意慢慢僵掉。

程锦兮在说谎，这一点她当然知道。可就是，她一个学生，也不可能成天不上学来跟踪自己，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被那些人藏在那个地方的？

还有，她前后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因为拜师学艺变得勇敢自信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