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得了一个便利。那黄文龙的老师陈济舟也是太子老师,想个法子让黄文秀与太子见上一面,说不能能蒙太子青眼立时收入宫中,那便真是太好了!
只是头一个黄文秀那一关便不好过,要死要活好几回,只得用婆子日夜守着,黄文秀这般闹了半个月,见父母也不松口无奈只得咬牙,趁着两个婆子交班时用纱巾上了吊,她算好了时辰听见那婆子的脚步声,才将自己挂了上去,那婆子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过来抱了腿……
只是这样黄文秀也没能熄了江氏的心,江氏进来瞧了瞧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女儿,咬牙冷声道,
“你要嘛干干净净死了便罢,要嘛三日之后打扮好了给我去见太子!”
说罢转身出了屋,却听到她在外头吩咐丫头婆子道,
“你们都别进去,她要死便让她死,我就当没有生养过她!”
黄文秀闻言翻身坐了起来,抹了脸上的泪水恨道,
“你即不仁,我便不义,你即是当没生养过我这女儿,我也当没有你们这样的爹娘!”
这厢叫了丫头进来,
“给我梳洗打扮,把饭端来,本小姐要好好吃饭!”
三日之后黄文秀果然在通海河畔偶遇了大哥黄文龙与太子,黄文龙文采出众乃是陈济舟得意门生。陈济舟正在为弟子谋出身,自是希望他与太子多亲近亲近。
听了身边的太监传来云馨婉的意思,宋屻波无可无不可的与黄文龙相约在通海河畔游玩,回到内殿与赵敬道,
“瞧瞧,这上赶着送上门的便来了!”
第二日那通海河畔绿柳成荫,两人选了一处风景好的,在这处摆下棋盘对奕喝茶,清风徐徐,柳絮飘飞,两位俊美少年端坐河边,河美、树美、人更美,引来往过路的人们无不驻足张望,颇有看杀卫玠之势。
却见到道路之中迎面过来一驾马车,里头有清脆的声音道,
“小姐,您瞧瞧那是不是大少爷?”
里头有一位红衣丽人探出头来望了望正在柳树下头对饮清茶的两人,
“大哥?”
黄文龙抬头一瞧却是笑道,
“原来是大妹妹!”
黄文秀下马见礼,那一日见太子是远远一瞥,现下里见太子却是近在咫尺,太子如今又是变化不少,去了几分文弱气,倒是越发的精神爽朗,眉目如画,若不是有赵世子先入为主,说不得黄文秀也是喜欢他的。
只是黄文秀想起那新秀宫中数百的采选女子,那心叫又歇了下来。
“太子殿下千岁!”
黄文秀上前见礼,窈窕身姿,细柳蛮腰,肌肤如雪好一个二八俏佳人!
太子一笑虚扶道,
“黄家妹子不必多礼!”
说话间却是谦恭有礼,平易近人,黄文秀行罢礼也没有多话,便转身上了车,黄文龙见太子目送马车离去,神情倒是颇有些眷恋之色,不由心中暗喜,当下道,
“舍妹聪慧端庄,知书达礼,平日关在深闺少有外出,这一回久静思动倒是巧遇了!”
太子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瞧了黄文龙一眼,
“相逢即是有缘……”
端了手边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身旁跟着的侍卫立时互视了眼色。
回到宫中宓秋寒召了宋屻波过去,
“今儿你可是见了那姑娘?”
宋屻波应道,
“确是见过姿容倒是不错!”
语言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垂涎,宓秋寒听罢却是脸色一沉,
“你可是当朝太子,有人送到你面前能享用自是不必委屈了自己,只是切不能露出急急之色,这天下以后都是你的,更何况区区几名女子!”
语罢又似生怕吓得了他一般柔声道,
“你放心,你年纪已十八了,萧三儿那女人别的不成,阴阳汲取之道却是比我厉害,连她都夸你进步神速想来必不是差的,我会叫人将那姑娘召进宫来再仔细瞧瞧,你若是喜欢便让她伺候你去!”
宋屻波早习惯了她阴一阵阳一阵的样子,当下点头应道,
“一切全凭宗主做主!”
宓秋寒闻言咯咯笑了起来,招手让他坐到面前,
“你过来坐!”
宋屻波神色自然的迈步过去,一撩袍子坐到桌旁,拿了桌上一本书看了起来,一旁的宓秋寒以手托腮却是痴痴然瞧着。
宋屻波自跟了左御河之后早已练的心思深藏,脸皮奇厚,被她这般盯着全无半点儿不适,只一心读书中间还叫了人上了茶水,吃了几口点心,直至天色变暗华灯初上,这才转身回到东宫。
回去同赵敬说起,
“这些个姑娘你我不收也得收,皇帝也罢,皇后也罢,他们一个个都当了我们是傀儡,你收与不收有何干系,届时自会有一堆塞进这宫里来的!”
赵敬叹了一口气,
“争权夺利何时了!”
想了想道,
“这宫里的人我能调配的还不如你多,那些太监宫女之中不乏高手,我也没法子让你只身出去,只是却能帮你送信儿,你有何话要传给人,我让福禄为你想法子,我身边也只有这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了!”
宋屻波笑道,
“我瞧着他倒是个好的,他如今被我罚到浣衣处去了,你可是要叫他回来?”
赵敬摇头道,
“我真的死了,他是我贴身伺候的,便要头一个遭殃,让他在那处也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