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女人的惨状,李子衿眼中除了快意之外,还闪过一丝可惜,原本那个女人还能更惨的。
自从李兴盛老了之后,手下的产业就渐渐的分出去了,产业交给李子衿打理,给二儿子李业绩分了实权股份,让他安心当大股东,而交给李业丰的却是起家的社团帮会。
这些年李业丰掌管着兴盛帮的事务,虽然没有什么开阔,但是却稳扎稳打,守成有余。
现在李兴盛没法管事儿,他便得出来处理事务,主持家法。哪怕同样心中对李子衿这个堂妹怀有敌意,但是却依然不能放过自己这个嘴巴真的贱到一定程度的弟妹。
李家的人……唔,虽然这些年暗地里的内斗没有停过,但是骨子里起码还是有李兴盛调教出来的几分傲气在的。
我李家的人,自己要打要杀都随意,但是却容不得别人去碰一根指头、挑拨离间。
况且,李业丰也一直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一个二流的小明星,自从嫁给李业绩就没有安分过,上蹿下跳的搞了多少事儿。如果不是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出来,现在早就被李兴盛赶出家门了。
李业绩也知道这一次护不住自己的老婆,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而就在沉默中,李业丰沉默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李子衿,视线落在她脖子后面箍发的念珠上,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没想到。”他低下头,黯然的看着自己病床上的父亲:“他把妈留下来的念珠都交给你了。”
作为嫡子,他比谁都明白那一串念珠对于自己父亲的意义,不理解父亲的这个决定,也不掩饰自己对于李子衿的一丝嫉妒。
“从小就这样,他比谁都宠着你。”李业丰低声叹息着:“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你,我跟老二都要等你玩腻了、玩厌了,才能有。”
李子衿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眼神有些黯然,对自己这个侄女,李兴盛真的是比亲生女儿都疼爱的。
李业丰弯下腰,仔细的帮昏睡的父亲塞了一下被角,低声说道:“爸的情况很糟,医生说癌症晚期还遇到这种事情,病灶已经扩散了……”
李子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悲伤。
李业丰抬起头,枯瘦的脸上丝毫不掩饰自身对李子衿的排斥:“我从小就讨厌你,现在也讨厌,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和老二,可是爸把你当亲生女儿疼了二十几年,别让他伤心。”
低头轻轻的帮自己的父亲整理了一下苍白的发鬓,李业丰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哀伤和悲凉:“现在他快要走了,就当我求你,多在这里陪陪他,让他走得安心一些。”
说着,他有些黯然的收回手掌,无奈的笑着:“比起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来,他一定更想跟你多说说话。”
李子衿站在老人的病床前面,眼神悲伤,嗓音有些颤动:“嗯,这两天我会守在这里的。”
“谢谢。”李业丰复杂的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的弟弟:“走吧,社团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们处理,虽然爸一直觉得你跟我不成器,但也别让人把我们兄弟俩看扁了。”
李业勤沉默的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保镖离开了。
最后看了看四周,李业丰在临走之前对李子衿说道:“魏哥在隔壁病房里睡着,医生说他还要昏迷一段时间,要我派两个人守在这里么?”
李子衿轻轻摇头,看了一眼:“不用了,有他就好。”
李业丰奇怪的看了周离一眼,他还记得这个自称‘司机’的男人,联想起刚才门外差点被人打碎脾脏的几个手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点头之后离开了。
目送着李业丰走出去,周离有些复杂的叹了一声。
周离还以为他们几个要当着老人的面上演一出豪门内斗的乱剧呢,自从李业丰走进来就一直暗自戒备,却没有想到李业丰的反应竟然这么出乎预料。
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李兴盛的长子,又怎么可能是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关头还和自己兄弟堂妹斗来斗去的蠢货?
短短几分钟,压下了内斗的苗头,将一团乱麻的状况快速解决,也将李家内部分裂的趋势暂时遏制。
虽然其中固然有着其他的打算和计划,但就算是三兄妹之间彼此相互厌恶着,十几年的共同生活,恐怕还是存留着几分亲情的吧?
不管他是打算在平稳的度过这一段时间之后再对李子衿动手,还是真的想要让父亲最后的时光走能够过的安详一些。这样的气度和风范,都足以令人敬佩。
李兴盛之所以一直骂他不成器,恐怕也是对他寄予的期望太高吧?不过,在那个老人的心中,是否曾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继承人自豪过呢?
周离不知道,李子衿也不知道。
在病房里,李子衿的坐在椅子上,入神的看着老人昏睡的面容。
在沉默之中,她忽然发出声音:“周离。”
“嗯?”周离靠在墙上,看向她的背影。
低着头,她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低声说道:“谢谢你。”
周离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反问她:“谢什么?没有我你照样威风八面,况且,你不怪我搅了你的局?”
“那只是小事而已,况且那个时候……”
李子衿扭头看着他,在午后的阳光下展露白皙的侧脸,神情中带着一丝感激,低声说道:“……那个时候,你能够冲进来,站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