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兄在前,总不能叫他老无所依。
且现在尚有小景的救命之恩在前,母后与皇兄也便随了他的心。
云牧远是感激的,不仅感激母后与皇兄的相护,也感激着小景对他的心意。
“你皇兄就同意了?”这皇上对云牧远这个弟弟当真是好。
“为何不同意?”云牧远轻声道:“如此,对谁都好。”怕他不明白,云牧远解释道:“我与皇兄乃是一母同胞,我能不与皇兄争那皇位,可谁能保证我的子嗣里不会有?虽说前人管不着后人之事,可我也不想因着那位置生出些事来,如此,还不如这般更好。且小景不是说要我与你一起修仙,那多了些牵挂,届时,累的是自己的心,何必。”
楼安景用后脑勺撞了撞他,笑道:“咳,你若是与我相处烦了,有机会我俩若是到了修真界,也可以去收几个徒弟,且修真界神奇,指不定也能有方法让我俩拥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
他可是听说过孕子丹之类的,当然,怀孕什么的就算了,可是孕子树什么的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何况就算不能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收几个徒弟不也是不错?
最好是收那种孤儿,到时候由他俩教养大,除了血缘,不比生一个好。
第19章 挑衅
两人同骑一匹马,低声说着属于两人对未来的一些打算与期待。并不因周围吵闹繁杂的环境而影响那份默默流动的温馨与温情,反因在这样的环境衬托下,更让两人之间那种萦绕身周的情愫引人注目。
被所爱之人毫不留情的绝决伤害到的苏良佑坐在香醉楼的雅间,自斟自饮,一脸颓然与难过。
君墨为何不能理解他?
为何对他那般绝情?
是在怪他拒绝了钦天监的提议吗?
那如何能怪他?
祖父不允,爹娘不许,就连国公府内一众兄弟姐妹也相继劝说。
生在那样的世家大族里,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如何能一切依心而为,如何能丢下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么多年的相伴,君墨该是最能理解他的。
为何会那般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关在门外?
为何,连叫他的字也不允许。
想到那日的情形,苏良佑举杯饮尽杯中酒水,脸上满是苦涩。
“公子,饮酒伤身。”李华站在一边轻声劝道。
“伤身又如何?”苏良佑悲凉一笑,抬手又是满杯酒水。“君墨当真是绝情。”
想到往日相伴种种温情,再忆及那日难堪,苏良佑感觉胸口呼吸不畅,再次饮尽杯中酒水之后,起身走至窗前。
街道上热闹的是别人,开心的是别人,相知相伴的仍然是别人。
胸中郁气不见减少,反有增加,苏良佑自嘲一笑,蓦然笑容僵在脸上。
一张因饮酒而绯红的脸颊霎时y-in沉得好似雨天,平日里清冷的一双眼睛,此时y-in狠好似盯上猎物的毒蛇。
楼安景,楼四。
还有,还有他的君墨。
苏良佑恨云牧远的绝决,更恨那个让云牧远因其绝决的楼安景。
现下见到两人同骑一马的情状,再对比自己此刻独饮的悲凉,心里翻涌着的嫉妒如海啸般扑打着他的理智。
楼安景的感知何其敏锐,当即便察觉到了那股不善,或者被叫做恶意的视线。
灵识顺着感知扫过去,便见苏侍郎一张高岭之花的脸庞扭曲得就如择人而噬的怪兽。而那只等着被怪兽吞噬的人,不必说,肯定是他。
楼安景挑了挑眉梢,心生恶趣味,冲着某个方向挑衅一笑,楼安景扭头一把拉住云牧远的衣襟迫使其低头,随即抬头便响亮的亲在其柔软的唇上。
云牧远被他狂放的动作惊得愣住,一张俊脸上神色变幻。
周围更是有不少见到此幕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有甚者大叹世风日下。
还有那书生甩袖怒骂,真是污人眼,恶心至极。
有那认出二人者,赞叹两人感情好。
苏良佑毫不意外的也见到了这让他想要杀人的一幕。
咬着后槽牙恨声道:“楼四,楼安景!”
敏锐的听觉让他听到了那仿佛要将他撕碎的狠声,楼安景笑得恶劣又得意,甚至好心情的冲某人挥了挥手。
心里则是打算着晚上就去国公府一趟,给苏侍郎安个监视器,小人总是应该防着点的。
虽然他不惧,可也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云牧远终于从那奔放的一吻中回过神,也发现了他的视线,顺其视线看过去。
云牧远心里好气又好笑,他的王妃不仅占有欲极强,更是小气又兼醋坛子。
却无法忽视那股打心里生出的愉悦。
紧了紧腰上的手臂,云牧远双腿一夹,身|下之马立刻长嘶一声,加快了速度。
楼安景向后靠稳,感叹着幸好道路有区分,不然这么在闹市纵马,伤到人可怎么得了。
霄云城因是元景王朝的都城,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多如狗,不定随便在路上拉个人,都可能是六部之人,哪怕是个小七品的芝麻官,人家说不定也是有靠山的,不然如何能在霄云城当官?
为了避免普通民众与王公贵族之间的不必要麻烦,也为了在有敕谕下达时,能更好的施行,霄云城的主要街道都是做了区分的。
挨着街道两旁店铺外的区域是供行人小摊小贩们专用,而中间的两块区域,一块则是普通小老百姓的牛马车专用,剩下的则是专供王公贵族骑马行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