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急匆匆地出门去找爹爹,眼看快到书房门口,杜恒言忽地驻了足,倚在回廊的重檐金柱旁,须臾,又折了回去。
阿宝牵了牵阿姐的衣角,软糯着问道:“阿姐,不找将军了吗?”
四月末的风十分清爽,带着一点明媚的日光,回廊下阿翁曾经十分喜欢的一对玄凤鹦鹉,正用尖尖的白嘴,啄着小米粒。
鹦鹉还是以前的鹦鹉,家还是以前的家,不过,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爹爹日益对杜婉词的愧疚之情。
云头锦履上的流苏,乱乱地搭在鞋面上,杜恒言一边匆匆地往外走,一边故作云淡风轻地道:“阿宝,我们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都仰仗别人的。”
杜恒言说不出来,为何在书房门外停了步,她知道只要她推开那扇八方穿环门,什么都不需要她费心,爹爹还是会事无巨细地给她安排好,所有的刀风剑雨都有人替她担着。
可是,那一步,她竟然迈不出去了。
紫依已经安排好了马车,李家妈妈尚候在门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