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能调来三个,还有一个正从基地赶过来。怕来不及耽误战机,程局下令把你给拎过来。
你的能力我是没话说,不过哥哥,你以前可都是打纸靶的,这回……你别太勉强自己……”
景澄一心三用地一路来到四号位,左耳是指挥车发来的行动指令,右耳是景良辰婆婆妈妈的唠叨,同时还分出一半心思听观察员给他做情况简报。
四号位所在的顶楼位于劫持现场的侧后方,选定了最佳狙击地点,景澄和观察员立即架设好枪械和装备,进入随时待命状态。
天台的边沿是一道及膝高的水泥围堰,狙/击/枪架设在围堰上,狙击手只能采取单膝半跪的姿势待命,这绝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姿势,而且很可能一跪就是几个小时。
借着调整狙击角度的空档,景澄用狙/击/枪上的光学瞄准镜扫过了停靠在对面辅路边上的防弹版路虎,略停顿两秒钟,倪澈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回家,这个念头让他在面对生平第一次执行现场狙击任务的沸腾心情缓慢沉静了许多。
商务车驾驶室里,一名头戴恐怖小丑面罩的绑匪侧影在车窗玻璃旁一晃即逝,滑过了景澄透过瞄准镜能够观测到的狭窄视野。“四号已就位,等待指示。”
“收到,原地待命,密切观察。”指挥车发回指令。
身旁观察员干脆直接跪在布满砂砾的楼面上,透过拥有更出色锐度和视野的专业望远镜监视现场情况,“谈判专家正在和匪头谈判,匪头在福田箱货的驾驶室里,我们这个角度无法看清具体情况。今晚东南风,风速在5km/h左右,对射击影响不大。”
“劫持警车警察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你觉得程局会同意放走黑蛇换人质的平安吗?”说完正经事,观察员小同志好奇地顺口问了一嘴。
“不会。”景澄十分笃定地回答。
时值夏末初秋,午夜的风已经透着凉意,景澄还是感觉到裹紧防弹背心的后背闷出了一层薄汗。
对于开枪取人性命的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接受度有多大,多年以来对于子弹射入骨肉带来的恐惧感依然潜伏在血液里难以摒除,唯有依靠刚硬的理智来生生镇压。
距离他百余米外的路虎车里,倪澈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远处被红蓝警灯闪出一片绚烂的夜空。周围人影瞳瞳,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位负责路面戒严的交警,也时而有身着各式制服的警员从车边穿梭往来。
咚咚,身侧的车窗传来轻扣声响,倪澈转过头,暗色车窗贴膜外站着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男人,也许是忙得火热,那人领口的扣子没系,微微敞开着,抬手举着两瓶农夫山泉朝她晃了晃。
倪澈落下车窗,探询地朝那人望过去。
“景警官让我拿给你的。”他笑着抬手将水递了进来。
“谢谢。”倪澈伸手去接水,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太对,明明她的手已经迎上去拿住了瓶身,那人却仍旧像是怕她够不到似的将手臂往车里又伸了一些。
倪澈的目光下意识警惕地扫过那条手臂,在袖口边沿的小臂内侧赫然看到了一枚清晰的烟疤。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07)
左今从耳畔撤下电话,躬身对魏千行道,“魏总,替罪羊已经上路去泰国了,那边接应他去马来西亚的朋友知道该怎么做。”
目前的局面显然令魏总很不愉快,空旷的总裁办里寂静无声,光源也仅限于通体敞开的玻璃幕墙透进的城市夜色。魏千行沉默立于窗前,一双形状柔美的眼中射出极不相称的冷戾幽芒。
“我们的外围接应现在已经控制了倪小姐,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底气不足让左今的声音不仅极轻还带出几不可闻的颤音,并没有起到预想的安慰作用,但他仍极尽忠诚地继续道,“请您放心,整个过程我都重新梳理了一遍,绝不会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只是,倪小姐那边万一……可能需要给leon一个合适的交代。”
魏千行终于缓缓转身,光影在他的镜面上投下一道刀锋般移动的光弧,遮住了目光中更为严酷的森寒,“只要能把黑蛇弄出来!到时候,我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
***
“绑匪目前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如果我们没有进一步妥协,他们接下来极可能会开始伤害甚至射杀人质。要不要考虑将他们放出一段距离,再寻找合适机会?”
“那个二监的前辈反抗中受了伤,恐怕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程局,咱们这边动静太大,恐怕有些不受控制的小媒体已经开始报道了,十几分钟前还在东南角发现了一架带摄像头的无人机……周边群众反应也很大,区域交警几乎倾巢而动才勉强维持住秩序,都特么赶集看4d大片儿似的,一个比一个勇猛。”
“部里的领导打过好几通电话询问行动进展,说是半小时后派人过来支援,呵,支援,我看是监视加添乱还差不多!”
……
各方的声音和压力在程光毅的脑海中极速汇聚,他八风不动地坐镇于指挥车中,生生将所有的纷乱和波澜压住碾平,“肖远!”
“有!”特勤支队支队长应声而至。
“刚刚的行动部署有问题吗?”
“有风险,没问题!行动计划布置完毕,保证完成任务!”肖远的回答带着悍利无比的血性和决心。
程光毅锐利果决的目光扫过临时指挥中心里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