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转过头,“小玲珑你这么用力干嘛?”玲珑低下头小声提醒,“祖父,方才咱们说好的事呢?您怎么不提了?”老太爷如梦方醒,转过头,镇静的说道:“过几天我到西山书院讲学,小玲珑跟我一起去。”
玲珑的拳头松了,一边捶背一边问:“祖父,力道够不够?舒不舒服?”殷勤极了。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喻老太太小心翼翼的问道:“玲珑是姑娘家,跟着去西山书院,是不是不大好?”喻老太爷道:“你没见这小丫头换了男装么?”喻老太太见他似有不满,也便不再多说,笑着点头,“也是,横竖她还小,这穿上了男装就是个俊小子,跟在老太爷身边服侍笔墨,极是相宜。”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开了口,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静嘉脸色端庄,虽然心里嫌弃玲珑太爱抛头露面,当着长辈的面却并不开口说话,静翕眼中闪过丝不甘,柔声说道:“祖父,祖母,我喜欢读书,一直向往到西山书院开开眼界,我和三妹妹年纪差不多,扮男装也看不出来……”
喻老太太没想到一向懂事的静翕会和玲珑一样任性,愣了愣。
喻老太爷皱眉,“小玲珑替我抄录过不少笔记,她去能替我充当书童,你呢?你去能有什么用?”
静翕被训斥,眼泪汪汪。
喻老太太很心疼,可是看着老太爷似乎脸色不好,没敢说什么。
关氏咬唇,“十七郎偏偏今天出门办事去了!要是有他在,一定替女儿出头,小翕也不用受这个委屈。十七郎,你快回来啊。”
可惜这天喻二爷回来的很晚,关氏一直没等到他,没等到他为静翕出头,心里非常憋屈。
静翕在喻老太太面前向来是最得脸的,今天冷不丁的被喻老太爷训了一句,又羞又气,头昏脑胀,胸口堵得慌。
晚饭之后众人都散了,喻二爷才形色匆匆的回到家。关氏牵挂静翕,催着他去向老太爷讨人情,“玲珑和小翕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玲珑能去,小翕不能去?十七郎,你去求父亲,让他带上小翕一起。”喻二爷满口答应,“谁不乐意出门走走?小翕想去,那是人之常情。明天我去求爹。”关氏喜悦,待喻二爷格外温存。
关氏唯恐静翕气恼,特地命丫头给静翕带去一封便笺,嘱咐她不许多思多想。
静翕知道喻二爷会替她求情,心里松快不少,胸口也没那么闷了。
次日,喻二爷便去金石斋央求喻老太爷,“爹,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您干脆连小翕一起带上吧。”喻老太爷不悦,“我很凶么,孙女当着我的面不敢说话?为什么她自己不说?”喻二爷摸不着头脑,陪笑解释,“爹,她说了,被您驳回了……”
“被我驳回,她就没办法了?”喻老太爷质问:“我的孙女,连据理力争也不会?”
喻二爷被驳斥的没话可说。
“不带,嫌丢人!”喻老太爷气哼哼的把毛笔拍到了书案上。
喻二爷灰溜溜的走了。
“小翕,这回先不去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他硬着头皮亲自跟静翕说了这件事。
可怜静翕昨晚接到关氏的便笺之后心情明明好了些,还没高兴多久,喻二爷就跟她说了这个“噩耗”,静翕胸口更堵的慌了,简直透不来气。
“玲珑,祖父对你多好啊,你得意了吧?”石拱桥上,静翕拦住玲珑,讥诮的问道。
这是静翕第二次失态了。平时她总是提醒自己要端庄,要娴雅,可是此时她郁结于心,心中的怒气如果不发出来,大概会把自己憋死了。
玲珑奇怪的看着她,“二姐,你好像为此有些生气,我劝你不必如此。祖母向来待你好,我又何尝在意过?如果要为祖父祖母对姐妹比对我好而生气,我是不是早该气死了?”
“你---”静翕本是来撒气的,见玲珑这般镇静自若,语含讽刺,却又添了气。
玲珑不再理会她,脚步轻盈,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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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山的山路是修整过的,并不崎岖难走,玲珑跟在祖父、父亲、两位哥哥的身后走路上山,兴致盎然。
她穿着男装,乍一看就是个俊俏少年。
山路曲曲弯弯,走上一级台阶,路旁有块大石,有两人坐在大石上歇息。
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五官平平,身材却异常高大;一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脸黑黑的,眉目虽然清秀,却带着几分戾气。
因那老人看着年纪实在大了,喻家一行人未免多看了几眼。
那少年性情不好,见是不相识的人看过来,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目光凌厉。
老人却冲大家和善的笑了笑。
玲珑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心情很好,笑嘻嘻的跟老人打招呼,“老爷爷,您也要上山么?要不要我们帮忙啊?”少年跳起来叫道:“我自会照顾我祖父!不用你们瞎好心!”下死力气瞪着玲珑,好像玲珑得罪了他一样。
喻敞和喻敄见他凶狠不讲理,赶忙过来把玲珑挡在身后。白发老人站起身道歉,“对不住,我这孙子性情顽劣,让诸位见笑了,实在对不住。”他本就高大,这一站起身,更是显得胳膊长腿长,和寻常人很不一样。
他和气的看着玲珑,“小姑娘,这臭小子没吓着你吧?”
那少年惊奇起来,“小姑娘?祖父,他明明是……”
“傻瓜,她是女娃娃。”老人微笑。
少年又打量了玲珑几眼,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