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孟怀远正准备劝阻,却被褚昭打断。
“朕说——退下!”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与孟怀远正面对峙,两人之间有如战火硝烟腾起,御林军夹杂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夙玉见状暗中与台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稍片刻,一串紧密而又连绵不断的鼓声续续传出。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湖面荷叶随微风浮动,水波粼粼,鼓声渐弱,眼前一朵荷花闪着淡淡的微光伴着萧声,从远处飘来,苍凉如水、凄婉绝美,当你忍不住伸出手去接时,娇嫩的花瓣却一片片掉落,直至最后一瓣也凋零,只留下中间的灯芯,才会没入水中化成幻影。
一朵、两朵,越来越多的荷花灯出现在上空,而池塘里的灯芯也越来越多,一些忍不住的小宫女将手放入水中去捧那灯芯,却发现灯芯也是假的,不免疑惑。
褚昭轻抬眼睑,看了一眼身旁的夙玉,却发现他正在同一旁的小太监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夙玉忽然轻声低笑起来,虽然带了人/皮/面具,但还是掩不了一双灵动的眸子,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简直该死!
“还是公公有办法,奴才佩服,不过那些灯芯都是假的,那荷花灯又怎会发出光亮?”。
夙玉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是真的”。
小太监大惊:“那公公也不怕被人识破?”
“你以为会有人跟你一样傻,一朵朵去接吗?”夙玉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脑袋,却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抖了抖身上的j-i皮疙瘩,假装不经意间地瞥了一眼褚昭,而他正凝神望着眼前的幻景,奇怪。
“那公公、公公,舞姬何时出现啊?”
“急什么,喏,那空中舞袖的不就是了嘛”,
夙玉见小太监无意间揪着自己的衣袖,背脊忽然又凉了几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暗暗推开了他并拉开一定距离。
别问他为什么,呵,男人的直觉。
太监顺着夙玉手指的方向瞧了瞧,只见水中荷叶深处,一舞姬身着艳红薄纱手里攥着绫带缓缓而至,离得太远瞧不见面容,但那裸/露在外的白玉腰肢就已经够人遐想了。
然而更令人更惊叹的是,这女子竟单足悬停在了荷叶之上!古有赵飞燕身姿轻盈能作掌上舞,然众人也只在文献记载间猜测想象,却从未真正见过,纵有艳羡模仿者,却只能仿得那身形体态,闺中女子到底是少了那一份魄力与孤注一掷。
这么想着便对湖中女子更多了一份好奇。
只见那玉足点翠、步步生花。
“咚——咚——”
藕臂将红绫甩出,激荡的鼓声忽的在耳边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小湖四周竟摆了十面大鼓。
鼓面呈弧形摆在两岸,击打的鼓声由轻到重,由缓至急,玉足随密集的鼓点辗转跳跃,只见那红绫击打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女子辗转跳跃的身姿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湖中水滴被红绫带得四处ji-an落,众人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瞧时甚至都出现了重影!
耳边岳撼山崩、天摧地塌的声音还在继续,众人不再抱着赏舞的心态,正准备凝神去听那鼓声时,却忽的发现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表演便由此结束。
灯盏重新燃起,宴席间重回光明,湖中女子翩然至席前,众人大惊,竟是一列十一人,联想起刚才密集而激荡的鼓声,这才找到其中关窍。
“席前何人?”
夙玉见褚昭发问,本以为是他来了兴趣,抬眼看去却见他表情淡淡的,并未有多大惊讶,难免失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们乃京城舞坊舞姬,献上一曲水袖舞,恭贺孟将军凯旋回京,更恭贺皇上喜得良臣,有此明君,得此良臣,褚国往后必定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次女话出,原本热闹的气氛又瞬间凝重下去,原来舞不在重点,这话里有话才是今天的主调儿。
白菁菁按照夙玉交代的将话一字不漏的背出便与众舞坊姐妹跪在地上默不作声,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是死是活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间。
褚昭见夙玉在一旁跟着紧张,眸中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才道:“赏——”。
一听这话夙玉跟舞姬都松了口气。
“赏些什么好呢?”
褚昭忽的便了语调,懒懒地问道。
“民女们不求……”
“不如这样吧,朕也赏你们个恩典,你们想要什么,与朕说说”,
褚昭难得这么好说话,心情似是不错。
方才舞姬一席话,旁敲侧击地替褚昭敲打了孟怀远,也间接性地给在场的朝臣一个小小的警告,君是君,臣是臣,功劳再多,也只是替主子办事,可别野了心才是。
舞姬们互相对视一眼,好似在暗中商量什么。
紧接着夙玉见那几人向自己投来羞怯的目光,简直都要当场跪下了!姑n_ain_ai们,白天的玩笑是我错了,我不该撩s_ao,更不该散发迷人的魅力,求求你们别看我了!真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到我眼中闪烁的求生欲了吗?!
褚昭看见夙玉跟舞姬之间的互动,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只是那笑却是越看越让人心颤……
“皇兄,臣弟挺喜欢这几个舞姬的,不如就赐给臣弟吧”。
这是夙玉见褚瑞最顺眼的一刻,这小孩今天真帅!
今天庆功宴不同寻常,褚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