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披风的时候,将要进门的公孙睿看了他们一眼,这眼的重点是寒声,等到看到寒声为绿绣也准备了一件披风后,他收回目光带着仆从们走了。
“到底秋末了,开始冷起来了啊。”嘉和披着披风还是哆嗦成了一团。
抱着嘉和胳膊给她取暖的绿绣抱怨道:“这天气也变得太快了点,下午出去的时候还有暖阳呢,晚上就这么冷了。看把我们女郎冻得,可别弄出来个伤寒什么的!”
嘉和瞪她一眼。“你可别乌鸦嘴。”
走在后面的寒声跟着附和一句。“这话说的的确不吉利。”
“寒声你可想好了再说,昨天的事还没完呢!”绿绣吼他。
三人吵吵闹闹的进了府,嘉和走在最前面,转过影壁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
“秦列?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接我们的吗?”嘉和奇怪到。
“是我叫师父跟我一起来的。”寒声连忙回答。
秦列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嘉和心中有点窃喜,秦列居然愿意跟着寒声一起来接他们,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慢慢的融入他们了呢?
一行人一起朝着嘉和的小院子走去,嘉和跟绿绣走在前面,秦列跟寒声在后面跟着。
趁着嘉和跟绿绣谈论今晚月色,寒声小声对秦列道谢。“还好师父你考虑的周到,提醒我带上披风,不然女郎就要受冻了。”
“这没什么。”秦列语气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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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嘉和在赏花宴上大杀四方,彻底给公孙睿展示了一波什么叫嘴皮子好使,所以公孙睿对她开始重视起来。但是这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后果……现在公孙睿对所有的请帖都来者不拒,并且一定会带着她一起赴宴。
如此几日后,随着嘉和善辩的名声在整个郦都传开,嘉和也越来越不爽。
她做公孙睿的谋士,可不是专门为了帮他吵架的,她有更多的才华,值得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
所以这日中午,嘉和主动去公孙睿的书房寻他。
她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人从书房中走出来。双方互相见礼后,嘉和便不等小厮通传就走了进去。
“主公我想我需要跟你谈谈,我觉得我不能每天都只是帮你在各种宴会上跟别人吵架,我当初就说过,我除了口才还有其他更多的才能,我想要的是帮你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你觉得呢?”嘉和刚进去就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公孙睿正在看什么信件,闻言他抬起头问道:“你当初也是这样跟燕太子要求的吗?”
啥?嘉和一脸懵逼,这是要跟她翻旧账吗?
公孙睿却并没有继续这个问题的意思,他放下信件,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仔细观察着嘉和的神色。“我一直忘了跟你说,近一个月前大燕传出燕太子立妃的喜讯,那个太子妃你应该知道,是长乐长公主的女儿敏郡君。刚刚我又接到信报,前几日两人已经完婚了。”
嘉和默算了一下,近一个月前,也就是说燕恒这头刚派完人追杀自己,扭头就立马派人去请旨求立何敏为太子妃了。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想告诉我,我的前主公是多么凉薄吗?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嘉和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公孙睿。“我现在只想谈谈我未来的工作方向问题。”
公孙睿低头发出一声愉悦的笑。
“你还真是跟我想的不一样,是我小看你了。”
几日后,嘉和拿着笔,看着面前的一堆账本,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作就不会死。
公孙睿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把府上的账本拿来给她算了!
嘉和的确不算是实干型的人才,让她出谋划策,她是好手,可让她实际来做这些事情,她就只能两眼一抓瞎了。而且,她似乎天生就跟与运算统筹相关的东西不对付,让她算账,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绿绣在一旁帮她磨墨,看着自家女郎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十分不忍心。“女郎你要是算不出来,就跟公孙公子直说呗,他总不会逼着你去算吧?”
“那怎么能行!”嘉和拍桌子。“我跟他说了自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大话都摆出去了,要是再跟他说我做不来这个,不是等着被他笑话吗?你家女郎也是要脸面的!”
虽然现在让她选,她宁愿选择回去继续吵架,那些纸老虎一样的老臣们在她心里可比这些账本可爱亲切多了!
又煎熬了几日,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也是公孙府每月结算的日子,嘉和的账本还有一小半没弄好。
揉揉酸痛的眼睛,头昏脑涨的嘉和让绿绣把账本都抱到院子里去,也许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让她清醒一些。
秋末的太阳暖洋洋的,院子里有花香,有不如夏日那么聒噪的蝉鸣,还有种十分悦耳的不知是哪种鸟儿发出的鸣叫声……
坐在太师椅上的嘉和感觉自己的头疼的确好了很多,但是同时她也开始渐渐瞌睡起来。
俗话说,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在这样的时节,在这样的下午,坐在靠起来非常舒服的太师椅上,这一切都让人多么想要舒服的打个盹啊。
嘉和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眯起来,整个人已经快要彻底的瘫进太师椅里面。
绿绣轻手轻脚的放下墨锭,想要进屋拿条毯子给嘉和盖上。
就在这时,寒声兴奋的声音响起。
“女郎!师父要带我出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