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震云拂开路边斜伸的枯枝,冒着雪,一步一步走向四窗紧闭的暖亭,身后留下深深的脚印,不一会儿又被飞雪所埋。
连震云来到檐下,听着那点点滴水之声,突地想起那妇人在雨夜为良人惶急的神情,入洞时的义无反顾,夫妻间的义重情深,便犹疑起来,慢慢转过身去。
他待要离开,脑中又闪过妇人衣乱发散的放肆,当众整衣的放浪,隔衣相亲的无谓,喃喃自语,“不是个真守规矩的……”生生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暖亭。
西头窗下,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似是不安焦虑地等待什么,分明是那妇人。连震云心头一热,猛地回身,腰上的银穿心金裹面香茶袋儿一阵大晃,他急步上前轻叩门格,缓着声音道:“夫人,震云应约而来。”
门格应声而开,涌出一股带着残荷清香的暖气,连震云深吸一口长气,走了进去,看着那妇人欣喜的脸,柔声道:“快关门。”
那妇人早已匆匆关门,转身向亭中的花梨木座榻上而去,这座榻是江南富家常用的家私,比床短,比榻宽,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