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有时候姜贺敷还在打着,她自己反而无聊的睡着了。就在她睡着的时候,姜贺敷取出自己体内的贺敷,这样他才能设法弄伤自己,割开自己的皮肤使鲜血流出来。贺敷刀是以铁屑的形式与姜贺敷的身体融合在一起的,造就了姜贺敷的钢铁不侵之身,前几天夜里两人一起睡觉,烈牙疆凭借手感和皮肤触感早就发现他身上几乎没有半点伤痕。这一点让牙疆特别珍爱,因为姜贺敷看起来是明明就是一个结实而且不失粗糙的刀匠,身材比不上平疆的修长,也没有安东的纤细,没想到脱去外衣后居然有这样特别的风采。有一个中午,因为天气很好,他们都有些昏昏欲睡,便躺在一起。烈牙疆靠在他胸前,他便搂着她的后背,亲热之中两人都脱去外衣,在中午的日光中他们把对方的身体看的一清二楚,也就是在那时,烈牙疆一眼就看见了他手臂上的白色刀疤。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伤痕了,如此揣测着,她摸着那个伤疤,不知不觉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怎么弄的?疼吗?”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姜贺敷笑了,他笑起来的眼睛让她目不转睛,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脸,说:“不疼,怎么会疼呢。”
烈牙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她像醉酒人一样摇摇晃晃站起来,茫然四顾。林将军看见她的眼睛正在恢复原状,便抬手示意士兵们停战。烈平疆转回头,看见烈牙疆转移到了平底船上,便一边往回走一边喊她:“牙牙,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烈牙疆惊慌失措,但是竭力维持着镇静。她看看正在朝自己走来的同胞,又看看还是俘虏的姜贺敷和烈安东,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却早已经下意识把手放在刀鞘上。乐正卜呼露出胜利般的高傲笑容,再次发动时间禁锢。
在万千寂静中,乐正卜呼的声音听起来既清亮明晰又居高临下。她对烈牙疆说:“我帮你吧。我能让你和姜师傅逃跑,也能保全卜安,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烈牙疆缩着下颌,翻着暴怒的赤金瞳狠狠瞪住她,语气却冷静了下来,问她:“你想要平平怎么样?”
乐正卜呼随随便便地说:“我要他留下来陪我。这样可以吗?反正他也对你不重要了,你只要有姜师傅就够了,对吧?”
这下子烈牙疆怒色上涌,厉声道:“他是我同胞,怎么能随意决定!”
乐正卜呼懒洋洋地笑了:“也行,那你就和你兄弟走,把姜师傅留下。”
烈牙疆暴怒,吼道:“不可能!你别想了,要我跟你拼命吗?”
乐正卜呼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在我的时间禁锢之下,没有人能超越这种永无边际的静止。”
烈牙疆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区区乐师,未免太自负了。要我来真的吗?”
乐正卜呼警觉了起来,她心里清楚,即便自己有着乐正家族特殊的陈氏术式吟诵方式,也未必赢得过战神。烈牙疆看出她的忌惮,便接着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谁也不放,让我杀光这三百个士兵和两个将军,实现自力救济;要么,就放了平平、贺敷和安东哥,让我们走。否则,我就打破这个时间牢笼,让你感受一下实力差距。”
乐正卜呼久久没有回应,好像她本人也被禁锢在了静止的时间之中,方才因为对战神本人的敌意而产生的高傲和鄙夷荡然无存。现在,乐正卜呼面前不是那个稍微有一点姿色却游走于多个男人之间、既不承认自己移情他人也不否认自己非常享受多个男人无条件宠爱的傲慢女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两拳紧握着露出狰狞笑容的战神。乐正卜呼睁大眼睛凝视着她,就像发现了一个比事后躺在自己身边半梦半醒说着胡话、奄奄一息的烈平疆还有趣的对象。她捏紧了拳头,好像她全部的聪明才智刚刚因为一点小情绪流走了,而她现在总算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把他们取回来。最终,她说:“虽然我很喜欢烈平疆,但是事到如今,相比烈平疆,我倒是对战神的实力更感兴趣。这大概也是我始终嫁不出去的原因……不过,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我倒是宁可终身一人。这世上,比爱情更奇妙、更有趣、更值得付出一切的事情,真是好多好多啊!”
烈牙疆愣了一会儿,反而露出温和的微笑:“说的有道理啊。男人把我们当抚慰道具的时候,没想到我们也不过视他们为临时伴侣罢了。爱情没有什么意思,那只是心血来潮和一时寂寞带来的扭曲愿望。只有亲情是可以依靠的,因为亲情建立在无法抛弃的血缘关系和长期的朝夕相处之上。还有……刚刚我为什么那么惊慌?不是因为被贺敷的关爱而感动,根本不是。我只是发现自己欠了很多根本无法偿还的人情,在这种人情紧紧相逼之下,我竟然毫无他法,只能以身相许。”
乐正卜呼像是猜透了小姑娘心思的大姐姐一样笑了,稍微低下头暗自回味着方才小姑娘话里的青涩味道,声音带笑,说:“那就有劳将军了。拭目以待。”
烈牙疆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好的。”
烈牙疆抬头看向天空,嘴里喃喃着什么。乐正卜呼仔细听取,觉得也不过是普通的陈氏术式经文,但是她一看到烈牙疆,就知道这经文的不同凡响之处了。随着经文的念诵,一些黑色的斑纹逐渐在烈牙疆眉眼和额头显现,藤蔓一般交错延伸的黑色的纹路不断扩大他们的触角,一直爬满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