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族人众多,并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能入得了这个祠堂,然而这崭新的牌位单单这里陈列的便有五六十个,可见幕家人是多么的狠!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怨,然而这就是皇权。”
元和帝上前点了一炷香插了进去,而心瑜公主忽然冷嗤出声:“所以,你这是为了你的野心做解释吗?”
“朕不需要解释,你母后当初手握权柄的时候手里面可是干净的?心瑜,皇权是需要血去诠释的,你是一个聪明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你明知道珑玉也会死,还是做了吗?”
“是。”
他当初决定下这盘棋的时候便知晓这一切的结局,可那又能如何?与其和幕家人分庭抗礼还不如拼一把,而且从现在来看成果还不错。
——若是幕晟宣死亡的消息传来,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七皇兄,你真的很可怕。”
心瑜公主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元和帝看,那一双冰冷的眼睛里面什么样的情绪都包含着,可唯独没有温暖。
按理说他们是承乾帝仅存的血脉之一,在这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可心瑜公主做不到,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了。
“是吗?我可以当作称赞吗?”
他唇角抿着看不出喜怒,而心瑜公主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在他跟前,绕着他看了两圈,声音里面带着认真:“我想过很多人继承皇位,却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你。”
父皇对他的不喜是显而易见的,这张脸和皇祖父据说甚是相似,也和父皇的死对头甚是相似,能喜欢他才是怪事。
可就是这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我自己也没有想过。”
元和帝这话说的不假,他原因为自己暗中整出来的动作父皇应当不清楚,可真的不清楚吗?他采取的终究是深海养龙之策,谁想得皇位那拼的是本事。
他也怨恨嫉妒过,可当发现自己手里面握着的权势有一半是他赐予的时候,那股记恨便也消散了。
皇家容不得亲情,从他将自己弟弟当成活靶子捧杀的事情便可以看出来。他犹记得小时候他还要比成王聪明几分,可父皇看向自己的眼光不同,而他也发现自己的聪明最后都落到了弟弟的头上。
他那个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那可爱又愚蠢的弟弟,然而终究是没有动手。
“父皇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怕就是成王兄了。”
心瑜公主轻嗤了一声,都说皇家无情,可把自己儿子当成活靶子的却很少见,这些年成王兄不知道受了多少刺杀,终归那一宠爱。
“是啊,他是一傻子。”
元和帝盯着成王的牌匾眯了一下眼睛,当初将贤王送到北疆其实不难看出是躲开这政权的纷争,而将他送往北疆接手虎翼军确实是拉仇恨。
父皇对于这个和他长的很相似的儿子,终究是下了狠手啊!
“皇家人不多了,齐王兄的儿子你别动手了。”
“嗯。”
心瑜公主盯着他看了两眼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然而那一幽深的瞳孔里面终究沉静的恐怕,她没有那能耐看透一个人。
走出几步之后,她又停顿脚步:“希望皇兄能一展所愿,也希望我乔氏族人没有白死,妹妹自请入水月庵为乔氏一族祈福。”
等心瑜公主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元和帝才盯着那燃烧的香微微眯眼,盯着承乾帝的牌位轻声道:“父皇,您安排的棋子终究还是废了。”
当心瑜公主被幕家的人带进皇宫那一刻,她的存在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这些年除了零散的消息她甚至也没有带出来多少有用的消息。
——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元和帝顶着上面胡太后的牌位轻轻嗤笑,胡太后的女儿能没有一点能耐?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这棋子有了感情之后确实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此时北疆的一城池里,金七戾手执黑棋微微摇头叹息,在大赢朝这些日子,最近这一出戏才是真正的好看,真是让人酣畅淋漓。
“公子,元和帝那边递过来的消息您准备如何处置?”
“派人去找吧!就地格杀。”
元和帝这黑马既然跳了出来,那么幕晟宣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