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愿意息事宁人。若不然,我也只能拉下这张脸面亲自去宫中一趟,我想看看我这皇弟是如何教女的。”
长公主自从几十年前的宫变之后便再未进宫,纵使年节寿诞也唯有走动。因为在那深宫里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凝固,那个地方赐予她的欢乐与恐惧并肩而行。
听到她欲要入宫,珑玉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虽然父皇对自己甚好,可宫中除了自己的母妃还有皇后。
这件事情若是被皇后揪住尾巴,自家一脉怕是会被继续打压。最重要的是长公主亲自入宫,这不羁于一场大风暴。
当年谢家满门被贬时,她都从未有进宫求情的想法,如今为了一个谢晚秋,居然肯踏入她几十年没有踏入的宫廷。
谢晚秋竟然有这般能耐?难道她能重的过整个谢家?
众人心思各异时,一旁的幕晟宣环着众人看了一圈,然后看向了谢晚秋:“此次的事情我也了解几分,珑玉确实污蔑了谢姑娘,不知道谢姑娘欲要如何?”
幕晟宣倾向明显的话令一旁的珑玉和平王再次色变,这长公主已经足够难缠了,这会儿又跳出来一个幕晟宣。
“珑玉公主身份尊贵,民女自然不敢奢求太多。可民女身上好歹也流着乔家的血,公主这般污蔑作践,这心里面自然存着气儿。”
谢晚秋顿了一下,那带着帷帽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可声音却铿锵有力:“正如祖母所言,这事情唯有负荆请罪方能洗清我这被污的名声,洗清谢家这些年为大赢抛头颅洒热血,身死道消的清誉。”
“呵……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本殿所为?虽然本殿看不惯你与邓一谦有牵扯,却也做不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珑玉公主瞧着长公主的姿态,幕晟宣的言语,将这件事情直接推了一个老远。无论长公主还是谢晚秋,甚至幕晟宣听到这话都是微微一愣。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珑玉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晚晚,你可有证据表明我污蔑你?皇叔祖就算秉持公道,也应该讲一个证据。”
珑玉轻缓的言语飘荡在四周,而那跪着的班主直接瘫痪在地,从珑玉公主那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时,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弃子。
“班主,你可曾记得本殿命人去找过你?或者说,那所谓的‘谢家女’是本殿命令你们编修吗?”珑玉话语轻飘,可那双眸却像是利剑一般直插人心。
瞧着他颤颤抖抖连连摆手的模样,珑玉看向了长公主:“姑母,这世间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们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污蔑谢家清誉了?对姑母略显顶撞,侄女儿也认了,可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侄女儿这小身板可受不得。”
谢晚秋听着她挑衅中带着嘲讽的话语,将眸光放在那冒着冷汗的班主身上,好一会儿她才细着眼睛发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只要说出谁在幕后指使你,幕大人和族老必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谢晚秋原本以为这一切事情即将水到渠成,有幕晟宣在一边压阵,那族老就算有些偏帮也不敢做的太过,谁能想到乔一珑居然当场反口。
她一度以为珑玉之所以跟着前来宗人府,必然是承认了她幕后使诈,谁能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将替罪羊推出来。
谢晚秋宽慰的话并未将那班主的心防攻破,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在小老百姓的眼里,这些人纵使再厉害又能如何?
能抵得上皇子皇孙?
长公主的身份他确实知道,可这不是谢家全盛时期,也不是先帝在位的时候,长公主的身份依靠的也不过舆论。
至于那位首辅大人,他也不敢全然相信,无亲无故可会鼎力相助?
瞧着他如此知情知趣,珑玉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旁的幕晟宣自然这件事情到了一个死循环,不禁眯了眯双眼。
“刚才这班主一口一个珑玉公主,梨园那么多人听的真切,如今岂容他这般翻供?”
珑玉轻笑一声看向了幕晟宣,眼皮眯着一抹幽光:“幕大人,当时你并未在场,有些事情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而且这个班主自保心切,欲要拉我下水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既然这般说,那么他不单单污蔑了谢家的清誉,同时也污蔑了公主的声誉。你若是不亲自动手宰了他,怕是无法洗清嫌疑。”
幕晟宣幽深的眸光在乔一珑和班主身上来回轻瞥,那话语里面的肆杀态度已经万分明显,端看珑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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