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高冠大袖,脸上带着一副妖艳的面具,眉眼勾人,眉心一点朱砂鲜红如血。
槐序随着婴灵和女鬼的歌声开始跳舞,双手分合,大袖翻卷,y-in界中y-in气沸腾,昏黄的日光被完全遮蔽,幽光从天边涌动。
“摩诃!摩诃!”
二十四护法诸神在空中飞舞,声如雷霆。
天光浮动,将y-in界照得一片白茫茫。
九层石楼仿佛山岳,成为y-in界最高的地方。
槐序赤脚在虚空中虚踏,踩在石楼的上空。
“礼敬天!”
天光一团团散开,绚烂如同烟花,光彩盈盈,金色如同氤氲一般铺开,似乎有莲花在云端开放。
“礼敬地!”
y-in气卷动,y-in沉沉的虚影在y-in界深处浮现,隐约能够看见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槐序脑海中六道轮回盘上彩画仿佛活了一般,将他识海染得金黄。
六道轮回盘勾连天地,将冥冥中的存在投影到y-in界中。
白献之目光凝滞,喃喃自语道:“极乐和y-in山……”
槐序在虚空中挥舞袍袖,空中一株半透明的绿色光树缓缓生长,扎根在y-in山上,枝叶蔓延在极乐世界中。
槐序站在树叶上,身形轻转,丝丝缕缕的风在天地间转动,带动无形的得风暴,天光就像盛开的花朵,在空中旋转着飘落。
白献之眼睛舍不得闭上,天光落在他的肩上,渗到他的体内,把他修炼出来的玄y-in法力都染上一层光芒,仿佛淬炼过后的锋芒。
槐序一舞终了,向天地四方拜了拜,天空中极乐世界的虚影和y-in界深处的y-in山虚影缓缓消失。
槐序立足的巨树也缓缓消失,留下他一个人从空中猛然下坠,掉向石楼。
白献之眉头一皱,化作月光扑上石楼,把槐序搂到怀中。
槐序浑身都被汗水濡s-hi,白献之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他的身体j-i,ng瘦,宽大的袍服紧贴这他的身体,敞开的领子露出雪白的胸膛。
槐序用力睁开眼睛,这一场祭祀耗尽了他的法力,这样的祭祀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
“扶我起来。”
槐序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摘掉面具,扯掉高冠,濡s-hi的黑色紧贴这额头和鬓角。
白献之把他腿放下,扶正他的上半身,在他背后撑着他。
槐序睁开眼睛看了看y-in界,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道:“不枉费我耗尽心力祭祀一场。”
y-in界已经大不相同。
以往的y-in界是黑山老妖留下来的废墟,残垣断壁,毫无生机,若是无人主持,很快就会湮灭,或者跌落到y-in土。
但是现在的y-in界一扫沉疴,虽然是y-in地,却没有了垂死的郁气,安宁且富有生机。
更重要的是槐序真正驱逐了黑山老妖的印记,将天地与其勾连。
“我把y-in土重新立在虚空,可以接引别人进来,把鬼市开到天地间。”
白献之的眼睛粘在槐序的后背上,应和道:“真好。”
槐序s-hi透的衣服完全裹不住槐序的后背的轮廓,白献之心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把眼睛撇开。
“师兄修行的是金仙道?y-in山就有金仙道的大尊坐镇,普度冤魂,镇压y-in土。”
槐序五心向天,双手结印,y-in界中的元气滚滚而来,如同白浪,被他一呼一吸,吐纳如同龙蛇。
喘过气来,蒸干衣服,槐序才轻笑一声,道:“是金仙道,只是现在可不这么叫了,现在称作佛道。”
金仙道还是五百年前的旧称,彼时佛法入住中原不久,难以与道法抗衡,于是化用道法之仙,佛道合流,因佛修金身,又将佛称作金仙。
金仙道由此而兴盛,接连出了许多高僧,见见能与道法抗衡,有改回原来的称呼,仍旧叫做佛道。
白献之脑子里的东西并非都有用,只这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又漏了一遍。
只是他混不在意,槐序也轻轻放过,就把话题转向其他。
“我所修行的是奢摩大师遗留的佛法,那时候还佛法里还多有道法的影子,称作金仙道倒也并无不可。”
槐序若有所指的看了白献之一眼,白献之目光闪烁了一下。
白献之早就猜测自己会有今日,是被奢摩算计,此刻槐序主动说出来,他亦不觉得吃惊。
因缘如同罗网,他甘愿深陷其中,固然是奢摩算计在线,但又何尝不是他得偿所愿。
千般万般,也左不过一个“我乐意”而已。求仁得仁,又哪来什么怨言。
槐序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位“黑山山神”就是黑山老妖。
有迹可循的事情,查起来分外方便。
黑山老妖凶名一时,可远比他一个树妖姥姥风光,劣迹斑斑,早就写在藏经阁里。
槐序也不能确认他是否真的就改了性儿,y-in界这一步,也有些试探的意味。
把黑山y-in界中黑山老妖的烙印洗去,黑山山神的y-in敕符授又在槐序手中,仅仅凭借现在的法力,白献之是翻不了天的。
白献之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并不以为意。
“奢摩大师的法力通天,师兄继承他的衣钵,倒也不算辱没了师兄的天资。”
白献之不愿意叫槐序哥哥,又嫌弃山主太过疏远,槐序引他入道,给他点了灯火,就c-h-a科打诨非要叫一声师兄,槐序也依了他。
白献之只管献媚,槐序听了也不由失笑。
他自认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