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装得波澜不惊。
回眸望她,夜色太温柔,徐徐罩在她的身上。粉色长裙在月光的投照下,让她整个人仿佛又回归了青春年少,生意盎然。
一切,还是那么单纯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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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有一株蓝花楹,满数沉甸甸的花朵,在月色泼洒的清辉下,泛着暗蓝色的光泽,神秘而浪漫。
悉尼一到春夏季就到处可见这色彩夺目的花朵,更有诗歌乐曲歌颂这生于南半球,长于南半球的绚烂花树。
申凯看安虹的婀娜身影已经隐在树下的阴影里,仿佛花树诞下的精灵般,娇弱,静谧。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才扭头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安虹在身后叫他。
“哎呀,刚才走得匆忙,居然把手机忘在樊总家了。看来今天真是喝多了。”安虹有些懊恼。
“没事儿,大不了你再陪我走回去,正好我一个人走怪寂寞的。一会儿我取了车,再送你回来。”
申凯有些窃喜,这样送来送去,送不完才好。
“行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取吧。我知道条小路,快走几分钟就能到樊家。”
安虹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这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竟走了近五十分钟,果真是月夜下漫步,撩人心弦,乱人脚步啊。
安虹带申凯绕到房子后面的小河旁。
此时河边一片寂静,只闻蛐蛐青蛙的几声鸣叫,在沙沙的芦苇荡中,更显孤寂。
“这看着挺偏啊,你经常来吗?”申凯有些不放心安虹。
“我大白天的来过几次,晚上这还是第一次。半个人影也没有,黑漆漆的,我可不敢过来。”
幸亏今夜月光如炬,照着脚下的路也不那么坎坷。他们走过小桥,安虹又想起了那个暴雨天。
“有一天下大雨,我还在后院看见一男一女在那片芦苇荡里吵架,影影绰绰地,好像那男的兜里还藏了把枪!”
“你看清了吗?那真是把枪?”
“就是没看清楚才按兵不动的。那天雨特别大,天阴得像夜里似的。我连他们的脸都没看清。”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樊家后院墙外。安虹指指侧柏后隐藏的大宅,说这就是樊家。
樊家一侧有条小径,正好可以穿过去到正门。两人正准备拐进去,突然耳边传来樊茹泓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极力压着嗓子,语气也是仓惶而惊恐。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她的长辈......”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我喜欢她,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男人的声音虽然也不大,但透着冷漠凉薄,是jeff。
他们应该在后院侧面的围墙内,墙外和邻居隔着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径。如果不是安虹和申凯抄近路而来,这个时间,他们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你喜欢她?!可她是你的,你的......”
“你最清楚,以你我的关系,她对于我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可,你,她......比你小这么多......”
“那怎么了,我还不是比你小十岁,咱们不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男人的语调轻蔑而嘲讽。
“可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那她......”女人的声音更加弱下来。
“夫妻?是夫妻,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你有哪怕是一天,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丈夫吗?!”
男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忿然又似委屈。
“可,可这是我们当初讲好的......在感情上的亏欠,我在经济上已经加倍......”
安虹和申凯此时都停住了脚步,隔着堵墙,凝神静气地听着。
“你是说你砸给我的那些钱?哼,那不仅是补偿我的感情,更多的是想封我的口吧!”男人打断女人的低语,口气很是不善,控诉着心中的愤怒。
“jeff!咱们今天能不能不谈这个,今天两个孩子都在家,不想让她们听到什么......”女人的气势完全败下来,她的口气开始低婉恳求。
“她们不都睡了吗?呵呵,你做的事情怕你的孩子们听见吗?你还想保持你那高贵的形象吗,樊总?!”
“jeff......”
“怪我当年鬼迷心窍,遇见你,就一头栽了进去。我以为你终究有一天会爱上我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如此的悲伤。
“你知道,当我看见你和那个人在床上接吻抚摸时,我有多崩溃吗?!你明明知道他是不可能爱你的......”
听到这儿,安虹和申凯不由大惊,两人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
樊茹泓,这位优雅高贵的商场女强人,私底下有这样的过往?
“够了!够了,jeff,你别再说了......孩子们都在......万一她们醒了......”樊茹泓哀求着,声音颤抖,透出些焦虑和哀伤。
“你觉得够了吗?真的够了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在西澳还想着他为什么他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还想着他为什么回到悉尼你又去见他!!”
男人的声音已经失去控制,他暴怒,又带着些绝望。
没有回声,女人像失了声音,久久没有应答。
“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这些的?”女人已经哽咽得话不成句,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窥探已久,声音由不可置信变成了惊恐。
男人冷笑一声,“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喜欢她,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