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来的姑娘对她说是我带来的,她当场将衣服撕破,还把衣柜里的剪碎了。你若没把衣服送去,只怕她没得穿了。”
丽莎虽不解来龙去脉,但她觉得这位周老太并没完全疯掉,只是借著疯的名义顺理成章地怨恨。
“今天不用上课?”
她怯怯的瞧他一眼,小声道,“嗯,缺一课...我的首要工作是照顾好先生和太太。”
他立刻正颜厉色道,“以后别随便缺课,缺过一次容易成习惯,成了习惯就难改。”
“那也不能让先生病著独自在家啊!”
她一时情切,话出了口才察觉不该说。她十分清楚,本该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太太此刻在那里,与什么人一起。
顾文怀果然脸色一沉,又咳起来,咳得整个人直弯下腰去,周身的疼痛让他几欲昏倒。
丽莎急忙递过纸巾,又替他扫背抹汗。
他拐过面,掩嘴咳了好一阵,然后利落地将纸巾摺起扔掉,但纸上的鲜红却逃不过丽莎尖锐的眼睛。
“先生!你要去医院!”
丽莎彻底慌了,顾文怀几天前不过有点轻咳,看着便要好了,不知怎的忽然间变得这样严重,他又毫不在乎,简直就是一副等死的态度,急得她弹弹跳。
顾文怀拧紧眉,却懒洋洋道,“丽莎...我以前...很能熬的...不管怎么病怎么伤...就是死不去...呵呵...” 他垂下眼帘,不禁想起幼时被张棠虐打的情境,迷茫一笑,“这烂身子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这次,老天爷可要收了他这早该死的贱骨头?
他从不怕死,比起活著的无奈,死亡已是糖果般的甜蜜诱惑。但经过林泉试图自杀的事后,他亦明白到那样死去的人只会为活著的人留下无尽的懊悔和愧恨。高胜寒虽不爱他,但她心地是善良的,假若他那样死去,她大概也会内疚吧。
病死了,那是另一会事,不必牵涉他人,不必纠葛不清。还是,病死了最划算。
丽莎年轻,没念过多少书,但很多人情世故她明白,听顾文怀那样说话,她亦伤感起来。
“不是这样的,先生只是对人太好,先生若能对自己一半那样好就不会吃亏了。”
顾文怀茫然抬头,感触无限。
是这样吗?他若真的对人那么好,为什么他在乎的人从来不明白他?为什么病得半死从来举目无亲?这是因为对人太好?真可笑。
“丽莎,你仍很年轻,要继续努力,你自己的前途只有你自己能掌握好。太太亦很支持你,千万别泄气。有时间,代我多探望周老太...”
丽莎觉得他的话有点莫明其妙,却不由得红了眼睛,用力点头。
叮当一声,门铃响起。
来者是高卓明夫妇。
“太太在家吗?”
高卓明一脸冷冰,丽莎不寒而栗,默然俯首,摇摇头。
高卓明的脸当场绷紧,压著声道,“多少天没回来了?”
丽莎依然低著头,怯怯的又摇摇头,她可真的一时算不出来。
高卓明叹了口气,又道,“先生呢?”
丽莎刚要说话,顾文怀已靠著扶手自己走下来。
她顿觉莫名心酸,刚才,那人分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莫玉莲见顾文怀面无半点血色,脚步虚浮,心疼不已,一坐下便捉住他的手问寒问暖。
顾文怀有些不自在地尽力向她说笑。
高卓明用手肘推了一下莫玉莲,“好了,你又不是医生,别唠唠叨叨,还嫌不够烦么?”
莫玉莲不作声,看着这半个儿子的病容,眉头已不自觉皱起一堆。
高卓明暗自叹息,这段时间,这个女婿也不好过,某些杂志对他的嘲讽抹黑实在不堪入目。
“阿胜知道你病了吗?她昨天是不是回过公司,跟你吵翻了?”
顾文怀点点头,微声道,“她早上回来找过我,她以为,这件事是我搞出来的。”
莫玉莲一脸惊愕,摇头感叹,“实在太笨!你又怎会害她呢?真是太笨!”
“她不是笨,是鬼迷心窍!我一早就说那个长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肯定是他在搞鬼,挑拨离间!”
高卓明一说起林泉就一把火,尤其是经过这次丑事的张扬。
顾文怀不语,捂嘴闷咳。
“文怀,你有没有对她说,她要是再不回来就别想再认这个家!”
莫玉莲一听这话,面色顿时青了几分,又不敢插嘴。
顾文怀面目平淡,却说出意外的话。
“爸,其实你不认识林泉,没跟他相处过,你会不会,一直对他存有偏见?”
高卓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女婿居然在替女儿的情夫说话?
不错,他不了解林泉,也不能否认他从没给过林泉机会,他就是不喜欢甚至看不起那个人!
“爸,如果你担心他是为了钱才与阿胜在一起,我认为你可不必顾虑。我看得出,他的确很爱阿胜。如果你的心愿也是希望阿胜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她又真心喜欢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何妨?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高卓明和莫玉莲愕然互看,再同时望向顾文怀,只见他惨白的面上已挤出笑意,双目怅然无神。
“文怀,你这是放弃了吗?我知道你一直对她很好,你很喜欢她的,是不是?为什么就这样放弃,拱手让人?前一段日子你们来吃饭还很好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那么开心,那些感情骗不了人,她分明也很喜欢你,到底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