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君费力的点了一下头,也不再说其他。
四老爷回来的当天晚上,大房的管事就传话过来,明天早上韩家宗族里的长者都要过来了,请四老爷早上准时过去。四太太也在旁边听着,明白这话的意思,这是要分家了。管事的传完话回去,四太太就忍不住道:「大房也未免太着急了。」现在陈太君还没断气呢,平常人家怎么也要等到丧事完了,大房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四老爷叹气道:「分就分吧,早晚的事。」陈太君有话交待了,分家归分家,但各房还在国公府里住着,至少外人看着,这国公府的体面还有的。
到了第二日,各房人马先去陈太君那里请了安,完了之后就直接去了大房正房。韩家现任族长是大老爷,但宗族长辈却也不少,兄弟家产分派的时候,宗族长辈自然要出面做证了。立下字据,宗族这边用了印,然后到衙门里过了公证,分家事宜算是全部完成了。
分家这种事情,没爷辈的什么事,太太级的可以出席,但是没有发言权,只能旁听。韩家分家也如此,唯独例外的是,三爷和沈氏一起过来了。
有长辈在场,先是见礼,然后依次坐下来,三爷和沈氏虽然来了,却没有坐的份,只旁边站着。大老爷向长辈们解释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三爷是二房的庶出,此次分家也一并分出去单过。」
话音刚落,二太太就忍不住出声道:「大哥,我忍不住说一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妥当。」
大老爷眉头皱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大太太就笑着道:「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是分派嫁妆和私房时特别嘱咐的,家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二婶婶,你不会是想忤逆婆婆吧。」
二太太顿时哑然,忤逆之罪大太,尤其是婆婆临终遗言这种,她真的担不起。二老爷却是迅速道:「她是一直病着,病的都有点糊涂了,还请大嫂不要见怪。」
大太太也是见好就收,听二老爷如此说了,也不再说其他。
这边议论完毕,其中一位叔公起身道:「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三爷又是庶出,此时分出单过也有先例,并无不妥。」
说完这话,叔公复又坐了下来。其实像这种分家事宜,把长辈们叫过来也就是当个见证,如何分还是要看他们兄弟的意思,基本上他们兄弟没异议了,他们这些长辈更不会有异议。
大老爷复又站起身来,把写好的韩家产业清单拿了出来,当然其中并没有因爵位而得来的府邸以及永田业,这些东西是皇家给国公爷的,并不在家产划分范围内。
旁边一位叔公起身来接了过来,然后开始大声念,清单的开头是韩家的祖产以及祭田,这些东西是传给嫡长子的,也是不需要划分就直接传给长房的部分。这边念着旁边又有人记着,念完就直接公证,这是祭祀祖产,要一代代传给长房的。
祖产部分完结,剩下的就是韩家待分的家产,大老爷站起身来,虽然说是兄弟商议着来,但他做为兄长,又是韩家的族长,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产业平均分为四份,哪房得什么,大老爷己经划分好了,这时候就是直接公布,要是谁有异议大家再说。
四太太很淡然,虽然是韩家媳妇,但嫁进门的时候就知道四房以后是要分出去单过,再者四老爷外放这些年存下不少的家产,反正不管怎么样做为嫡子该有那一份总是有的,现在只是诸子平分,四房那一份还是有的。
三太太多少有点惊讶,按照律法来说,这样的分法是没问题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庶子分到的都要比嫡子少一些。比如说分田庄,庶子也许能分到跟嫡子一样数目的田地,但嫡子得到的沃土,庶子的就是薄田。店铺和房产也是一样,闹市区租金丰厚的店铺总是嫡子的,租不出去,地势不好的总是庶子的。
这回分家三太太己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三房一份,再少也会有个限度。三房的大事己经办的差不多了,再穷一点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突然间大房要把产业平分了,给三房的一点不比其他嫡子的少,意料之外,不过想想思宸和思慧的婆家,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二太太却是第一个跳了起来,道:「这样的分法大伯是明显偏向三房。」
「兄弟四人平分财产,我哪里有偏心了。」大老爷站起身来说着,又对旁边的长辈们道:「兄弟分家不论嫡庶,财产平分这是规矩,三房所得产业与其他各房相同,哪里有错。」
旁边坐着的叔伯长辈也纷纷点头,他们就是旁听围观的,这种事情自然该听族长的,二太太一个妇道人家再叫也不会有人理。
二太太见人没支持,不由的转头看向二老爷,二老爷只是低着头不吭声。他心里也是有点不平的,但是大哥主持分家,拿出这个方案来,他就是想反对只怕也无效,还得被大哥一番责骂,索性也就不说了。
二太太看二老爷不吭声,便自己道:「古代分产虽然说兄弟平分,但庶子哪里有资格跟嫡子平起平坐,如此分法看似平分,实则偏袒三房。」
大老爷刚要开口,大太太拉了大老爷一下,大伯子跟小婶子理论这些说不清,既然二太太这样叫嚣了,自然有她这个嫂子来应对。其实这样的分家方案是大太太的意思,三房两个女儿嫁的好,尤其是思宸,嫁的是侯府次子又是状元公,才进门没多久就得了诰封,现在又怀了孕,生了儿子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