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娇柔,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情态。
秦玉成板着脸,半是拥抱半是搀扶住怀里的女子,眉毛快要拧成一股绳,还是忍不住叹气,“娇娇儿,你又贪杯了,这般不好。”话语间充斥无奈,却又带有宠溺纵容。
关于娇娇儿呢,这是沉君露闺中小名,只有家中父母姐妹兄弟这些极亲近的人才晓得,才会这样叫沉君露。
沉君露听了便不乐意,泛着水光的唇一撇,“你恁地管我,我想喝便就是要喝。”
少年人愈发无奈,有力的双手揽过女子的腰,将整个人都带到他怀里,一把抱起,公主抱。
便不再是半抱着,而是全抱住。
“好,都听娇娇儿的,娇娇儿先随我回去自己的房间可好。”
姑娘儿听了话这才满意,在秦玉成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还不禁蹭了蹭,像小猫咪一样,满满表现出来都是对他的信任。
漂亮的眸子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玉成,朱唇咧开,贝齿微露,不停咯咯咯的笑着。
“阿玉呀,你真好看。”说话间双手便伸上前环住秦玉成的脖颈,一个仰身,女子柔嫩甜美的唇瓣就和男子的唇贴在了一起。
秦玉成漆黑的瞳眸愈发幽深,他没有拒绝这个吻,反而是加深再加深……舔咬挑逗,灵活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姑娘的嘴,肆意攫取芬芳。
酒香交融在唇舌间。
一时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吻得沉君露都要喘不过气来时,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这一声嘤咛终于叫秦玉成自一时迷醉中清醒,这才分开。
☆、第五十章
秦玉成薄唇紧抿,眸光看向怀中女子,只一瞬又移开眼,目视前方再不低头。
却不知一幕幕被躲在假山暗处的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那人下唇被牙齿用力咬住,一片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咬出血来,眼睛死死盯住秦玉成抱着沉君露渐行渐远的背影。
秦玉成将沉君露抱回她平日所居住所,将其好生安置。
床上安睡的女子,素来明艳的容貌也沉静下来,小窗透进浅淡阳光,案几上的花瓶斜斜插着几枝新采的花,散发浅浅幽香,阳光恰落在上头。
一切静好又安稳。
他想,如果没有那些因果命债,该是多好,他与她该是多好。
虽是少时便长在平阳侯府与沉君露在一出长大,如今又是未婚夫妻的身份。
但男子终归不好在未出阁女儿家的闺房多做停留。
秦玉成自床边上移开眼站起身,俊郎的面目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转对侍候在一侧随时待命的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声正词严,“日后万不可由着小姐胡来,谨防贪杯,都记住了。”
“是,婢子记下。”四人的声音重叠,一齐回应下秦玉成的话。
男人点头离去。
平阳侯沉墨白,当朝文渊阁大学士正一品官员,此行前来侯府,秦玉成与之要事相商已毕,沉君露已见,他事亦处理,便要出府而去。
身为朝中高官,事务繁杂,鲜有空闲,他总有很多的事情。
不止朝堂上的还有其他。
秦玉成自入仕以来一直是忙,区别只在忙和更忙。
沉君露醒来时,整个人晕乎乎的脑仁儿有些犯疼。
司春眼力见儿极好,适时将早已准备的醒酒汤端过来。
她接过碗,也不用勺子,直接就着碗口咕嘟咕嘟喝起来,暖乎乎的汤水下肚,又半晌过去,终于缓过神。
司秋瞅准当口抢在司春前头把午间未来姑爷前来看望的事告知沉君露。
沉君露刚喝完醒酒汤,滋味还残留在舌尖,她忍不住砸吧砸吧嘴,随口回应,“我知道。”不自禁想起迷蒙间那个吻。
面上不由晕开一层薄红,不知道的丫头们还以为是喝过热汤的缘由。
“禾大人还叮嘱婢子们仔细照看小姐。”司秋继续说,说到这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沉君露。
沉君露脸上化开笑意,“仔细着我不要多喝酒吧,他一贯是这个脾气,爱瞎操心,我可不听他的。”
说是这般说,心里却有几分后悔,若早知今日禾玉要来,她便不喝这许多酒。
后来不省人事,甚至没能与他多说几句话,他近来难得回平阳侯府探望。
喝酒误事,确该注意些。
不过酒这玩意儿,沉君露自沾染以来,是愈喝愈舍不下,从最开始小饮一口便要呛声,至如今不说千杯不醉,酒量也是不浅。
戒酒绝无可能,日后大概会少饮些。
嗯,大概?
眉间一转,忽想起别的事情,状似无意对司冬轻飘飘飘过去一个眼神,很快又飘忽忽移开,司冬却明了。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屋里烛火摇曳,晚间无人的时候,司冬敲门后入,沉君露见之相问,“父亲可是与前些年一般,那件事...”话语声到这一顿,“又早早叫人准备起来?”
这事情说的是祭奠一事,再过半月八月初五,六年前的这一天乃是武安侯府灭门之日。
平阳侯沉墨白,他要祭奠,祭奠的就是这武安侯府上下共三百一十七条人命。
再往前二十五年,沉墨白还不是文渊阁的大学士也不是平阳侯,还是个寒门出身的微末子弟时候,武安侯也还是个毛头小子,两人先后分别拜在当时最负盛名的崔氏兄弟门下。
崔氏兄弟,兄崔同睿,弟崔同甫,一人是太傅帝师,一人是太当朝大将,一文一武,分占大魏朝半壁江山,崔氏兄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