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昇答道:“给你忙死忙活三个月,最后还让我去相亲?我艹你妈,拉黑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找我了,老子就当没生你这龟儿子。”
说着他把周来春拉黑,又叫了辆车,上车后给行政打电话。
周昇:“那个,白总,这样的,我今天就裸辞了,反正也没跟公司签劳动合同。桌上的东西,麻烦您找个人去收一下,这几个月里,感谢大家的照顾。大家来生还是好兄弟!”
电话那头:“……”
周昇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
“雾霾天。”周昇说。
“雾霾天。”司机说。
周昇:“北京这空气真好,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喜欢过北京。”
司机:“……”
周昇把脑袋伸出去,大喊道:“我爱你!北京!”
司机:“……………………”
两个小时后,周昇一脸狂暴地看着三环外的堵车队伍。
“现在还爱北京吗?”司机问。
“还行吧。”周昇说,“想跑过去。”
司机:“还有二十一公里。刚好一个半马。”
周昇:“算了再跑我要猝死了,快点动啊啊啊啊!”
三个小时后,周昇一脚踹开了大办公室的门,整个编辑部顿时肃静,一起看着周昇。
“哎!你干什么!”前台大妈追着过来,大声道,“我要叫保安了!”
“不好意思走错了。”周昇关上门,说,“你们忙。”
“调查记者组在那边!”大妈怒道。
周昇又是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林泽正在午睡,一手搭着司徒烨,瞬间被惊醒了,司徒烨拿起相机,一脸淡定地给周昇拍了张照。
“别拍了!”周昇恼火道,“一晚上没睡,刚下飞机。”
“哟!巴郎叽!来得真快。”司徒烨道,“来点切糕么?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保证不拿刀捅你!”
林泽摊手,司徒烨数了三张一百,放在林泽手里。
周昇:“……”
林泽:“你老婆跟金老师采访去了。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
周昇一脚踩上办公桌,说:“这儿还招人吗?我当调查记者真的不错,考虑一下吧。”
“不招。”司徒烨说,“我们禁止办公室恋情。”
周昇道:“我信你?!你们自己就在搞办公室恋情!”
“我们都很严肃的,”林泽说,“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
周昇:“那我刚看到的什么?当我瞎啊!”
司徒烨:“我们正在严肃地讨论,这活儿干不下去了,不如改行当男公关,没看见么?练习呢。”
林泽耐心解释道:“余皓在报社上班,有啥采访任务,他解决不了,找你,你肯定得跟着。这样我们就相当于用一个人的薪水,请了两个人。省下来那份薪,我们不如再请个责编,你自己说,是不是这道理?”
“有道理。”周昇点点头。
司徒烨也朝周昇点头:“学着点。”
周昇:“……”
余皓脑袋里又嗡嗡嗡地响,餐车一来马上买饭吃,胃口却很不好。金伟诚谈天说地,告诉对铺大妈,余皓是自己侄儿,准备去光县沿途推销净水器。说着居然还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装在水龙头上的净水器,开始现场表演怎么净水,把周围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余皓傻眼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准备的?看样子像是从五金店里随便买的,却还有各种型号,一个木盒里头装了四个各种规格的净水器,高档了不少。
金伟诚火力全开,舌灿莲花,大妈便说:“哎这东西好,这多少钱一个?”
大家开始传看净水器,金伟诚让对方先给自己打钱,留地址,到时寄过去,还拍胸脯让人相信自己人品信誉,结果所有人把他当骗子,忽悠不下去了,结束。
余皓:“……”
“哪儿来的?”余皓朝金伟诚问。
“盒子是火车站垃圾堆里捡的。”金伟诚解释,“两个笼头从休息室后头拧的,两个从五金店里买的。反正没想卖她们,套点话就过了。”
余皓学到了一手,傍晚时背起包,与金伟诚下火车,抵达目的地地级市,接下来则是坐大巴下县级市。
“记得她们说的地方不?”金伟诚说。
“记得。”余皓说,“抚窑河那一代污染最严重。”
两人去大巴站,余皓买票,这儿实在太冷了,入夜后气温逼近零下,冻得他直发抖,金伟诚也站着哆嗦,余皓买了瓶二锅头给他喝,暖暖身体,在候车站里抽空看了眼手机,充电宝和手机都快没电了。
金伟诚那碎屏手机简直是只吃电怪,只要和他出来采访,他那手机能连着榨干至少一打充电宝。余皓总是提心吊胆地希望他的手机能多撑一会儿,团队里偶尔四个人一起行动,司徒烨和余皓要给相机充电,实在受不了金伟诚,司徒烨便自己掏腰包给金伟诚买了个充电宝。
结果后来余皓发现金伟诚拿他的充电宝充他自己的充电宝,终于崩溃了,决定还是帮他再带一个。
这金老师在余皓的人生里极完美地诠释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专业能力彪悍更甚于林泽,有时很讨厌,有时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余皓揣着暖宝宝,抵达县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先找地方住下吧。”
金伟诚有点意外,先前在北京采访时,余皓安排事情安排得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