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这些日子皇上将她看的很紧,今日才抽出空来看他。
“公子,你先喝点粥。”
瑾瑜依然带了一碗小米粥递给洛惊鸿,洛惊鸿一掌打翻,悲愤的瞪着瑾瑜。
“公子,皇上是无意的。”
洛惊鸿狠狠瞪了一眼,一手撕下自己的前襟,露出胸口斑驳的青紫,瑾瑜自然看出这青紫是如何导致的,眼含泪捂住口呜咽着连连后退数步。
“不杀他,此种屈辱,你让我如何咽下。”
瑾瑜上前抱住洛惊鸿,失声痛哭起来。
“你杀了他国乱,他杀了你,我犹不能活,公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洛惊鸿顿住,颤抖的攥紧了手掌,锦月的眼眸扫过他掌上曝出的青筋,一如既往的平静,端起手边的茶,小泯一口,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
“能从地牢捡回一条命,定是她帮了你?”
洛惊鸿迎光看去,听到皇家如此不堪的事迹,她还能保持这般淡定的姿态,或许也只有她能帮他了,于是他接着讲述。
洛惊鸿在皇宫的地牢里一关就是小半年,时年寒冬,大雪纷飞,瑾瑜疏通一条暗道,带他逃离皇宫。
他们行在一个结冰的湖面上,连着走了好几天才走到一个小村庄住下,那时通缉他们的布告已经贴满临都的大街小巷,在那村庄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而他本就旧伤未愈,又染了风寒,已经不能再逃。
最后瑾瑜决定回宫,她一再向洛惊鸿保证,皇上自小待她比别人宽厚,甚至超过宫中的妃嫔皇子,所以断然不会把她怎样,自己五年后便到了出宫的年纪,待她出宫后,便来寻他一起回归故里。
瑾瑜离开后,通缉布告便撤了,第二年,宫中便传出天子病逝的消息,洛惊鸿在宫外等了一个五年,又是一个五年,却始终没有等到瑾瑜。
当时明月在第六十五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好生缜密的复仇?”
这问题锦月待洛惊鸿讲述完,垂目轻声说出。
“你~,小姐何出此言?”
洛惊鸿的眼神明显慌了一下,锦月缓缓抬头,眸光柔和静谧。
“先生意欲何为,其实月并不关心,月只是好奇,弦阳与月在天朝各方面都难分伯仲,先生既然已是弦阳的夫子,为何舍近求远,来给月讲述这些?”
洛惊鸿低着头,放在桌案上的手掌开始颤抖,锦月也不催促他回答,片刻后,抬起头,眼底漆黑一片的空洞。
“不瞒小姐,那日桃林一见,我便知,此事只有小姐可以帮我。”
锦月沉眉温婉的笑了笑,手中白瓷茶杯里,几片茉莉花瓣漂浮着,冒出的水雾,让那双秋月明眸蒙上一层浮云。
“那先生觉得,月为什么要帮你?”
来之前洛惊鸿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够说服锦月帮她,可寥寥数句的交谈,他才真正领教为什么外人都说她别有聪慧。
“因为小姐需要这样一个契机,来窥探天家的态度。”
洛惊鸿的话五分驻定,五分狐疑,锦月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放下,起身站了起来。
“青鸾,送客。”
洛惊鸿诧异的瞪着锦月,在他还没想明白锦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时,青鸾已经作出请出的姿势,他也不便再留。
“若小姐拿定了注意,可到万福寺的桃林寻我。”
锦月浅笑颔首,洛惊鸿便抱着桐木琴离开,此时屏风后缓缓走出一月白衫的男子,温润如玉,清雅似菊。
“我还以为,你要信了他。”
锦月怔了一下,清和的眸光闪动的有些落寞,烈日下,对面的那片竹林格外的清脆。
“其实月到是愿相信,他仅仅是因为情真意切,可月偏偏是个多疑之人。”
南宫霖款款移步到洛惊鸿方才坐的位置,轻撩长袍,坐了下去。
“其实情真意切之人,不是他,而是先帝。”
锦月诧异的转动眼眸,先帝在十一年前就驾崩了,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不得而知。
“音律可以娱人,也可伤人,其实先帝一早就察觉到了洛惊鸿的意图,但因为顾忌到瑾瑜,冒险以身试法,希望因此能让瑾瑜醒悟,洛惊鸿是在利用她复仇,只可惜还未等洛惊鸿原形毕露,先帝到先受不住了,瑾瑜脸上跟脚上的伤,也是先帝怕她知晓真相起了轻生的念头,才伤了她,依此让瑾瑜恨着他,但至少能活着。”
南宫霖的话,锦月并未表现出异样,表情依然清清淡淡的望着远处的竹林。
“你不信我?”
锦月哑然回神,莞尔轻笑。
“怎会?尘缘旧事,孰是孰非,月并不想深究。”
锦月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放的很远,南宫霖只觉得那清明的眸光,虚幻而缥缈,任你穷尽一生,也抓不住分毫。
“玉和,你跟皇家关系斐然,以你的立场看,洛惊鸿确实心怀叵测,行的是不轨之事,但你可曾想过,他心怀国仇家恨,凭什么理应俯首称臣,忠于敌人。”
当时明月在第六十六章:一见那知成永别
锦月虽然看的是厅外,南宫霖却还是能察觉到,她本清淡的眸光,灼热的厉害。
“若你是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报仇?”
南宫霖如此一问,锦月双肩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回眸望向南宫霖时,周身散着淡淡的光晕。
“午膳的时辰了,玉和留在揽月阁用完再回去吧?”
锦月并未直面回答南宫霖的问题,可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