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吗?陈池也是没有办法了。
许霜降啥都没劝,把礼物一抱:“爸,妈,这些是我和陈池孝敬你们的,你们都收下,我放到你们房间去了。”
宣春花一愣:“霜霜,你这孩子……”她起身跟过去。
陈池万万没想到,许霜降代收的方式竟然这么简单粗暴,他原本指望着她能温言软语地在一旁先劝解父母呢。
未来翁婿俩对视一眼,都很不好意思。许满庭觉得女儿强收礼物了,陈池觉得媳妇强送礼物了。
客厅中缺了重量级人物丈母娘,翁婿俩先不谈正事,扯扯闲题。
宣春花掩了房门教训闺女:“霜霜,陈池的礼物让他拿回去,我们不能收。”
“妈,陈池满大街走了两三天,特地给你们买的。”许霜降轻声祈求道。
宣春花定睛瞧瞧女儿,转身回到门边,动作很轻地把房门关严实了。
“霜霜,过来。”宣春花拍拍床沿,示意女儿坐下,她拉着许霜降的手,低声问道,“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妈,你真的要和陈池结婚?”
许霜降点点头。
宣春花一急,低嚷道:“有这么结婚的吗?嘴巴一张,两手空空,就要结婚?谁家是这样?”她盯着闺女,紧张地问道,“你有孩子了?”
许霜降又羞窘又难堪,一个劲地摇头。
宣春花长长吁口气,想想一腔恨起,抬起手指就往闺女脑门上戳:“你个死丫头。”
许霜降自小从没受过亲妈这待遇,脑袋被戳得一偏,身体也连带着一歪,鼻子就酸了。
宣春花看着闺女垂首默然不语,恨不得拿起桌上那把鹅毛扇冲出去,把陈池没头没脑狂拍一遍。
她重重地深呼吸,勉强定定神,苦口婆心劝道:“霜霜,妈妈都是为你好,结婚真是仓猝不得,配错了人,不说苦一辈子,也要苦好多年。女孩子青春短,出一次偏差,就被耗去大好光阴,以后再找合适的人,说出去就是二婚。二婚确实是有幸福的,可是你看看那些介绍人,给岁数相当的初婚姑娘和离婚女人,介绍的是一样的人么,离婚女人要难多了。所以啊,结婚一定要看清楚人。”
宣春花轻轻拍拍女儿的手,继续哄劝:“妈妈看下来,这个陈池还算可以吧,可是到底才见了一面,哪能看出内里好坏?再说他现在没什么根基,又还要读书,你们就是结了婚,也是家不成家的样子,那么何必现在急匆匆走这个形式。再交往一两年,你俩好好规划规划未来,让我们家长也好好准备准备。”
“妈,”许霜降抬眸道,“陈池真的很好,我们说好了一起奋斗,结了婚,会规划将来的。你们不用准备什么,我们一切从简。”
宣春花气得不轻,她压住火,诱问道:“一切从简?谁说的?”
“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的。”
“谁起头提议的?”宣春花追问道。
许霜降瞥了一眼妈妈,垂眸道:“我。”
宣春花再也忍不住,啪地打了一下许霜降的手背:“你还帮他说话。”
“妈,”许霜降辩解道,“真的是我愿意的,陈池没鼓动我,他还觉得很愧疚。”
“愧疚就让他拿出愧疚的样子来,等啥时候他有能力不愧疚了,再来提结婚的事。”宣春花怒声道。
许霜降瞅瞅妈妈,又低下头,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我不在乎他现在有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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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知了知了胡知了
宣春花盯着女儿抿紧的嘴角,默然许久,放软了声音道:“霜霜,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道理妈妈懂。妈妈不是贪财的人,可是你要体谅体谅妈妈的心。”宣春花的声音有些变调,“你想想,要是你养大一个女儿,你看着女儿这么出门去,啥也没有……”
宣春花撇过头去,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停顿了两三秒,轻声说道:“霜霜,等你遇到,你就知道妈妈现在的心情了。”
许家父母住的主卧朝南,宣春花今日忙着接机,又整饬午饭,早起通风时打开的窗户仍然开着,午后阳光酷烈,虽不至于晒到地板上,但是热辐射却很强。
外面知了一声接一声地嘶叫,母女俩刚从清凉的客厅进来说话的时候,尚不觉得暑气逼人,这会儿坐了许久,宣春花的手心合着闺女的手背,分外烫热。她们四目相对,蝉鸣声就骤然挤进这瞬时的安静中。
知了,知了,胡知了,声声揪心。
宣春花怎么也料不到她要做一回封建家长,教训教训这点不醒的傻闺女。陈池算不得坏,只是还不够好,不够稳,他现在要啥没啥不要紧,过几年慢慢挣,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完全糊不上墙的烂泥巴,宣春花这点容忍力是有的。小老百姓过日子,本来就是有底子靠底子,没底子图远景。
问题是,陈池不该在啥都晃悠悠的情况下急急哄走她闺女,他俩学业未完,共同生活的基础丁点没有,她闺女怎么能领了一张结婚证就算完成终身大事了呢,再说,他俩即便结了婚,暂时仍在学校各过各的,这是结婚成家吗?这是陈池提前在套住她闺女。换哪个母亲舍得放手?
以宣春花看来,这样的婚姻看着就飘摇,稍有风吹草动,说散就散了,风险系数太大。到时候陈池解套,他风华正茂,照样潇洒,她那温驯纯良的闺女咋办?宣春花的社会经验告诉她,做事要稳健,婚姻犹要如此,在这方面,女人比男人更伤不起。
纵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