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财家的心中万分疑惑,她只是平原侯府的一个下人,哪家主子要这么抓她啊。
疑惑间,福财家的被推入正房之中。
五间正房宽敞明亮,四角挂着羊皮灯,屋内烛台林立,直把黑色照成了白昼了。
沈越正中端坐,他五官漂亮,烛光之下更是另有一番风情。
在他身后,两步之遥,站着一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婴儿肥还没有退去,显得格外娇小。
只是他背上却背着一把巨剑,连剑鞘都没有。与他本人对比之下,更显得不协调。
“还不跪下。”
一脚踢跪,口里的布条也被取出了,福财家的瞪大了眼,直盯向沈越。
漂亮儒雅的面容,面沉如水,杀意四起。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妹妹人在哪里?”沈越问,声音低沉,却带着隐约的怒意。
平原侯府与程太太一面之缘,他却看出真相。
沈秀的下落,程太太必然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福财家的说着,声音颤抖,却是喊着道:“你是逃犯,竟然敢抓我,太太己经报官了,马上就有人来抓你了。”
“呵……”沈越轻笑,声音冷漠悲伤,“观你态度,也知道我那妹妹,这些年在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福财家的喊着道:“当年沈家苛待太太,太太要报复,哪里有错。”
“苛待吗?”沈越想了想,却没什么记忆。
程太太在娘家时,就是个庶女小透明,不好不坏的养大,然后到年龄出嫁。
沈家好多庶女都是这样的,至于非要虐待什么的,他的祖母又不是变态虐待狂,干嘛非要虐待一个庶女。不管不问,最为轻松了。
“就是苛待。”福财家的喊着,“其他女儿都是嫁给京城权贵,唯独小姐远嫁到青阳,这不是苛待是什么。”
“这样啊。”沈越闲闲说着,也无辩解之意,己经过去之事,没必要计较。道:“快点交代吧,我妹妹在哪里?”
“那个狐狸精是自己跑的……啊……”
一语未完,抓她来的壮汉突然动手,一脚踩下,直把福财家的腿骨折断。
福财家的顿时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整个人更是惊悚万分。
“我向来没什么耐心的。”沈越说着,“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说错了,就要受处罚。”
福财家的疼的在地上打滚,如此疼痛,哪里还能硬气起来,喊着道:“我说,我全部都说。沈秀失踪前几天,永寿郡王府的大公子前来买人。太太说,应该是他讨人不成,便行此计。”
“永寿郡王府”沈越眉头微皱。
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是哪位。
“韩容,名字叫韩容。”福财家的说着。
沈越听得点点头,道:“回答的很好。”
福财家的忍着疼痛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我相信你没有隐瞒。”沈越说着,朝壮汉挥挥手。
只见壮汉拿出匕首,福财家的大喜,本以为是要割线索的,哪想到壮汉挥向她的喉咙。
一刀封喉,临死之时,福财家的还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她一辈子在后宅之中,所知所为的也只是后宅争斗,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会命丧如此。
“处理了吧。”沈越说着。
壮汉收起匕首,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正是化尸粉。
粉沫撤到福财家的伤口处,顿时融化血肉,尸体全数化成血水。
壮汉唤来小厮,一桶清水洒下,好似是转眼间,福财家的气息全然消息不见,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韩容吗……”沈越自言自语说着,突然道:“来人。”
两个小厮进屋上前。
“先到城中查探,这青阳城到底有多少权贵。”沈越说着,“尤其是这个韩容,一定要调查清楚了。”
“是。”小厮应着,迅速退下。
沈越眉头微皱,沉思不语。
在开阳与程少牧相认之后,程少牧表现的太热情,让他误以为程太太这个亲姑姑是心向沈家的。
这也是他对血缘牵念,灭门之后,实在没有亲人了。
太过相信,就这么跟着程少牧来了青阳,结果……
幸好汇丰船行在青阳也有分部,不然他要狼狈。
“我视血缘如山重,却有人……呵呵……”沈越自言自语说着,“无所谓,亲友既不相认,那就不是亲友。”
程太太不当他侄儿,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姑母。
倒是程少牧,不管他对沈家是什么感情,对沈秀的感觉应该是真的。
沈秀……
记忆里安静娴雅的小妹妹,这些年来风浪,不知道把她变成何种模样。
曾经天真无邪的少男少女,能活下来的,皆要被洗掉一切。
“把薰香点上吧。”沈越对身后的少年说着,“上次那个,味道很不错的。”
“你还真会挑,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少年说着,却是转身进内房,取出薰香放到案上薰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