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得了妻妾间淤泥似的明争暗斗吗?我也不忍。让她去做丫环?恐怕迟早会被人觊觎。
卷一第二十一章真爱来得恰好
“嘿,秦雨青,你带着妹妹住在这里不害怕吗?”陌生却很好听的声音。
不过还是把秦雨青吓着了,回头一看,惊诧诧,胆怯怯道:“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大少爷郑明俨是郑飞黄长子,在郑家乃至整个县城都是无人不知的。秦雨青对他也充满了神秘感,此时见到他,竟有点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但看郑明俨在这别院内溜达悠闲,视若无睹地走着,聊着:“我不能来这里玩吗?不过看你照顾妹妹很幸苦,我来帮你吧。”
“大少爷怎可做这下人的事?”秦雨青阻拦着。
可郑明俨没有解释,自顾自地把自己当成乐山别院的主人了。虽然他将来就是郑家的主人,但此刻,秦雨青才是乐山别院的主人啊。郑明俨性子直,才不管这些。
秦雨青拿他没办法,就去洗衣裳了,郑明俨给炉子关上半边炉门,小火煎熬,然后好奇地问她:“秦雨青,你妹妹病得那么重,可看到你洗衣裳时也又唱又笑又跳,洗个衣裳,有那么开心吗?”
秦雨青悠悠然地说:“雨虹妹妹都这个样子了。我要是板着脸,她醒来后,岂不更难受?现在大少爷这样全心全意地帮助奴婢,奴婢又怎能苦着个脸面对大少爷,当然是要笑脸相迎啊。”
“这么说,你刚才洗衣裳的欢乐都是装给雨虹丫头和我看的?”郑明俨问她,觉得趣味浓厚。
秦雨青想了一会,皱起眉头:“大少爷这话可把我问住了。让我想想,既然现在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尽量不去想以前的痛苦,自唱自舞,自娱自乐嘛。即使没有人观赏也无关紧要,自己开心就好。不过,奴婢就怕大少爷嫌奴婢唱得不好听,跳得不好看。”
“歌声阳春白雪,舞姿曼妙轻盈,媚笑月牙出云,怎会不好呢?”郑明俨对秦雨青的赞赏明显过高了,秦雨青的随意哼歌跳舞完全只是家乡民间看到学来的。而郑明俨如此高的评价,是想说他对秦雨青的赞赏和他自己此刻的心情愉悦吧。
秦雨青听着郑明俨的话,一脸迷茫,但很快笑了:“奴婢学识浅薄,虽听不明白大少爷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奴婢看大少爷笑容满面,是在称赞奴婢吗?若奴婢洗衣裳也能让大少爷高兴,那奴婢就每日每时在此处洗衣裳给大少爷看。”
郑明俨心慈地笑了,心想:秦雨青,不用那么辛苦。你早已在我心中浣纱了。
这时,晾衣绳突然断了,秦雨青跑过去:“啊呀,我又要去把这衣裳洗一遍。”
秦雨青可怜着晾衣绳和刚洗好的衣裳,郑明俨可怜着秦雨青,过来扯一下绳子,说:“这绳子已僵了,不能再用了,明日我带一根新的来。你的衣裳还是明日再洗吧,别累着自己。”
“我不会累着的,既然大少爷喜欢看奴婢洗衣裳,奴婢再洗一遍也无妨啊。”秦雨青眨眼一笑。
郑明俨心里软绵绵地:真是个可心的秦雨青。
卷一第二十二章只是有些暧昧
第二日酉时,郑明俨真的带了一根晾衣绳来,将绳子按照原来的样子系好,又在绳子一侧系了一块可卷折的篷布。
受宠若惊的秦雨青在发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大少爷,你为奴婢做些下人做的事,奴婢都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在奴婢眼里,大少爷你就是奴婢家乡的邻居,一起逃难的灾民,照应着,扶持着。”
“秦雨青,不必多说感谢,我都说了,我乐意。别再说谢谢了。”郑明俨对她朴实,简素的比喻感到真切,但还有些期盼:秦雨青,其实我不希望,仅仅是你眼中的乡里邻舍。
秦雨青的闲聊驱散了郑明俨的这丝落寞:“大少爷,奴婢向老爷请求透支工钱为妹妹抓药那日,见到你将芝蕙亭的匾额换成了浣纱亭。奴婢觉得,这两个名字都好听,也无须刻意去换掉,为何大少爷你要换下来呢?”秦雨青和郑明俨坐在一起,一边煎药,一边聊。
郑明俨想着地笑着:“芝蕙二字指的是灵芝和蕙草,这两种草都是文人心中的神草,但芝蕙亭周围并无这灵芝,若用芝蕙这个名字就是虚无了。我猜我爹是觉得那靠近浣衣房,在那里一眼就能看见浣衣房的院子,就把它更名为浣纱亭。浣纱,就是洗纱巾的意思,也可说是洗衣裳吧。”
秦雨青开心极了,搓着双手微笑:“这么说大少爷是觉得那名字改得好?大少爷你每日要念书,却将这样一件细小的事情放在心上。你对我们这些浣衣的奴婢真好。”
郑明俨想说:秦雨青,浣纱亭的名字是我爹取的。算了,不说了。你对我只是感恩在怀,当做亲人或是邻舍。如果我强行或者请媒人表达我的想法,我猜你为了救你的妹妹,肯定会违心地委身于我。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真心被我打动,将爱与我。可若你芳心另有所属,我就藏起这份美好的念想。你的父母已不再,我会为你做好一切,将你保护得完好无缺。
郑明俨为秦雨青做的琐碎家事也不只修晾衣绳这么简单。有一回,傍晚下起了倾盆大雨,秦雨青的房间漏雨了,郑明俨还在屋檐下煎药。见到秦雨青提着木桶进去,他问:“秦雨青,这急急忙忙的,是怎么了?”
“大少爷,我的房间漏雨了。”雨声太大,秦雨青只好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