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俨都走过去:“友姑,怎么了?快回房休息,躺下,福云,去泡一碗红糖水来。”
“刚才差点没抱稳郑经,吓着我了。”董友姑躺着,喘着气说,有些后怕。
“你还把我们两给吓着了呢!为了照顾郑经和雨青,把自己弄得这么累。”郑明俨摸着董友姑的头,看看新生的儿子,恢复身体的秦雨青,心中无限希冀。
待董友姑喝完红糖水,秦雨青抱走郑经:“明俨,友姑累成这样,你刚从福州回来,路途奔波,也累了。两人都好好休息吧。”
郑明俨想和秦雨青说会话,但董友姑也确实瘦弱了些,就陪着她说:“友姑,怎么生孩子,都学到了吗?将来你的孩子就让雨青来照顾。我做个快活神仙。”
“想得美,你。”董友姑看得出此刻郑明俨最想相伴的人是秦雨青,所以也没什么劲与他聊。
不一会,周福云匆匆抱着哭闹的郑经过来说:“大少爷,大少奶奶,秦姑娘给小少爷喂奶后,小少爷哭闹着不肯睡。秦姑娘没办法,请问大少奶奶能否哄小少爷入睡?”
“把郑经给我吧。”董友姑欣然答应:“明俨,我来带郑经,你去看看雨青姐姐吧。”
郑明俨先是问周福云:“福云,怎么雨青她不会哄郑经入睡吗?是不是郑经太调皮,认人才肯睡?”
周福云回答:“说来奇怪,小少爷爱笑,人见人爱,一点不认生,谁抱都肯,最喜欢大少奶奶抱他,才一个月就会伸手要大少奶奶抱。但小少爷就是不喜欢秦姑娘这个亲娘抱他,秦姑娘一抱,他就哭。”
蔡禾苗也说:“奴婢也奇怪,自小少爷一出生,每晚都是大少奶奶哄他睡的。”
“这样啊?看来友姑有个娘亲的样子了,我也要学着点,来,给我抱抱郑经。”郑明俨抱着儿子,轻声说着:“友姑,你看,他睡了。他喜欢我这个爹呢。”
“我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小床,把他放在小床里吧。”董友姑抱着郑经,把他放在小床里。
她轻声叹气:“怎么郑经一出生就喜我抱他,也不认生,就是不愿他的亲娘雨青姐姐抱他。只知道喝奶。我看雨青姐姐为此也暗地里难过着,只是没对我说。”
“可能是你带他久了,没那么奇怪的。”郑明俨说。
另一边,周福云问秦雨青:“雨青,这件事我实在忍不住问你,都生下了郑家长孙了,老爷也不替你说话,还那么冷淡。有了大少爷的儿子,你难道还要做个丫环吗?将来,郑经会是郑家大少爷,总不能有个做丫环的母亲吧?”
“子不嫌母丑,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嫌弃我的出身的。”秦雨青说话声毫无自信,与内容相悖。
“雨青,不是我胡思乱想,是不是老爷不乐意?跟你一起那么久,我又不是傻瓜,我看得出,老爷对你……”周福云好心,想问清楚。
秦雨青立刻板脸:“福云,怎么说如此luàn_lún之事?我有我的苦衷,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周福云只能“唉”了一声,不再提郑芝龙与秦雨青之间的暧昧。
次日,郑明俨和秦雨青,董友姑一起吃饭,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在家休息一阵子,不用天天在学堂摇头晃脑了。”
“明俨,出发去福州之前,那件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秦雨青审问他。
“这个桂榜出来了吧?”董友姑也审讯:“我们不求解元,只要是个举人,就心满意足了。”
郑明俨低头,自觉没脸看她们:“我没有上榜。”
沉静了一会,秦雨青自责:“不能怪你,明俨。我毁容那段时间,你有三个月没有去学堂。”
董友姑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心情不好的那段日子,每夜闹情绪,也不知明俨当时是怎么念书的。后来我尽量弥补,却是来不及了。明俨,下次秋闱,要待四年以后,是吗?”
“雨青,你别自责。友姑,你抬起头来。我不怕,有志者事竟成,再等四年,等得起。我最愿的还是我们平静,祥和,快乐。”郑明俨为了两个女人,提起精神说:“到时,郑经四岁了,和我们一起庆祝我秋闱中举。”
晚上,董友姑在带郑经。郑明俨和秦雨青相拥在一起:“终于回到以前的夜夜笙歌。雨青,来,开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郑明俨对秦雨青沉积了几个月的激情爆发,狂吻着。
秦雨青推开他:“急什么?待我身体完全恢复再说。”
“那就让我摸一下肚子,扁了,全被郑经这小子带走了。”郑明俨趴在她身上说:“雨青,我难耐寂寞呢。”
“忍着。再过段时间,好好伺候你。”秦雨青象征性地吻了他一下。心中忧愁未解:如今郑经已成了我的牵挂,我真不想再有一个牵挂。
之后的每日,郑明俨和董友姑的琴剑合璧依然继续,他两将各自的情感融入剑舞和琴声中。
一个多月的郑经每次看到这琴剑合璧,幼小的脸就会笑,还拍着摇篮,几乎就想站起来了。
秦雨青高兴地想去抱他,但依然如此,郑经不愿她抱,她一抱就哭。这时,丫环周福云或是蔡禾苗就过来抱着郑经,站到董友姑旁边去,郑经才又恢复了婴儿的笑,还拍着小手。
秦雨青难受地叹叹气,坐在一旁,郑明俨和董友姑都对他说过“别难过,郑经长大就不会这样了”“母子连心,子不嫌母丑,何况你这么美的母亲呢”。
可秦雨青心里还是涩涩的:辛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