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玥低头,暗暗皱眉。
完了!被顾萧寒这个管家婆知道,诸事都变成不宜了。
她低声道:“我就是想去看看。”
“那种地方是你们去的吗?胆子可真大!”顾萧寒转头对着顾惜喝道。
顾惜打小野惯了,这点小事根本就不放眼里,她不甘示弱,顶了回去:“又不是没去过,怕什么?”
春儿头一回见顾萧寒这么生气,吓得立在门后,不敢出声,她本来就不是参与者,最多只是知情不报,这怪罪下来,顶多责骂两句,只是她天真胆子小,所以于玥甚少带她一起。
顾萧寒气的反手指向顾惜,顾惜以为他要打她,急的后退一步,手刀挡在身前。
顾萧寒手指顿了顿,被她的表情破功,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功夫,就可以横贯千里,那可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玥儿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谁保得了谁?”
顾惜的功夫本就不错,被顾萧寒说成了两下子,不知道该拿谁出气,只能气愤道:“谁敢?”
于玥着急,她花了一万五千两的银票可不是为了用来睡觉,今晚是关键时刻,无论如何她都要去。
心一狠,把顾惜拉到身后,口吻中带着命令:“既然你知道我就不满你,今晚我是非去不可,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着去,但是你必须易容。”
顾萧寒不理解,痛失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最后变成了:“你等我!”
于玥一怔,有些意外,冲顾萧寒笑道:“那你快点!”
最终三人同行。
被这么一耽搁,到达花满楼的时候,姑娘们已经登台演出。
花满楼有个规矩,长得漂亮又手艺好的姑娘都有机会在台上展现自己的本领,每晚都会产生出一个最终花魁,价高者得,刘莺莺便是这其中的一位。
老鸨在门口喜笑颜开,迎接各大财主,纵使已将宾客满席,依然人流涌动。
见到于玥,老鸨一愣,浓艳的红唇随即张启,高兴道:“爷!你可算来了,这夜晚可比白天有情调多了,我们这的姑娘个个水灵,若是有看中,一定记得捧场。”
老鸨招手,立刻有人过来带路,把他们带向靠舞台的席座。
想必是于玥在这里砸的钱够份量,老鸨也料到于玥定会再次大出血,才给他们贵宾座。
刚坐下,丫头抬着茶水点心过来,见他们三人长得俊雅,丫头嘴角含笑,时不时的拿眼角瞄人。
顾萧寒把视线转向台上,故意忽略那灼热的眼神。
顾惜毫不介意,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吃。
于玥则朝四处望了望,没见到那抹身影,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台上的表演结束,贵宾席上先评分,随后是后面的散客,给出的分数都是用口喊出来,取居中最强烈的分数。
于玥没看清台上的表演,见左右两边给的分数是七分,她也跟胡乱跟随。
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挥霍,用在谁身上都一个样。
她端起茶杯,品抿一口,是她的绿茶,中等档次,她纳闷,这么大的酒楼居然只供用中等茶水,还是用在贵宾席上?
她朝四周寻了一遍,发现楼上还有雅座,她寻思那些一定都是达官贵人,而这些人应该就是最后拍板花魁的定性和夺魁,夺得花魁,春宵一刻。
果然,顾萧寒为她解答了疑惑,于玥打量着他,开玩笑道:“萧寒哥哥是常客?”
“哪里!我只是陪客而已,左拥右抱的是你爹。”
“那你岂不是亏了,来这么好的地方,你只做柳下惠?”
顾萧寒瞪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
顾惜一旁合道:“我哥那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无奈一瓢向东流!”
顾萧寒看于玥的眼神依然灼热,于玥也假装没看到,把目光投向台上:“那我也得先把你这一瓢泼出去。”
顾惜这才不好意思的拿起茶杯做掩饰,而面具下的脸红透了。
整晚下来,于玥都没有见到刘莺莺,最后定性花魁的是一位叫蓝若林的姑娘。
于玥坐直了身,这么多天的消闲,只为了现在这一刻。
钱财乃身外物,她今晚要让自己名声昭著,去引得百里傲天的注意。
花魁拍卖会正式开始,起价五百两。
人潮涌动,这五百两的白花花银子,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坐在后排的人群里有人偷偷叹息,也有眼红的。
于玥闲情雅致,静静的等待叫价接近尾声。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三千。”
“四千。”
有人叹息!
于玥嘴角刁笑,晶亮的眸子一闪,高声道:“五千两。”
人群哗然!
台上的老鸨贪婪的看着于玥,暗暗赞赏自己没有看错人,她声音欢悦,拍板确认:“五千两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五千两两次。”
“六千两。”
听到声音,于玥错愕抬头。
只见自己身后七点钟方向的雅座上,百里傲天面色淡然,和她抢伶人。
于玥怒不可遏,生恨的气流骤然冲过全身,“哇!这是疯了,六千两可以买多少个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