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笑,我心慌。”
这学长努力的咽下包子,说:“果然欺负新人啊,第一次值班就遇到赵老师,他是出了名的忙命。我上次跟他值班,接了三个急诊,都快疯了。”
“你们学西医的也这么封建迷信啊?”夏辛夷真是没想到。
话说这“欺负新人”,据说是医院定律之一。相传,每次新人值班都会遇到很多事,基本是抢救或是急诊一类。新人多半儿业务不熟练,又遇到大阵仗,常常手忙脚乱,俗称“欺负新人”。
夏辛夷得意的说:“告诉你,我气场强的很,在我们自己医院,我从来都是一夜无殊。”
“成,你俩能拼一拼了,看谁压得住谁。”学长吃着包子,含糊的说,“祝你成功吧。”
门开了,老薛探进头,跟学长说:“我们交完班了,你们交完班就撤吧。”
“好的,薛老师。”学长应道。
要说这学长也真是靠谱,一早把要干的活儿和注意事项写好了。夏辛夷看过,清楚明了。
学长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对夏辛夷说:“保持纪录,一夜无殊!”
“借你吉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了夏辛夷一个人,莫名心虚。这通水管儿的也不知道哪去了,到现在也不出现。她拿起记事本和听诊器,决定出去找一找。
护士站,赵远志正翻着病历,身边的护士们忙忙碌碌,楼道里时不时的响起病人打铃儿的声音。
夏辛夷吸了口气,轻声走到赵远志身边:“赵老师。”
“嗯。”赵远志并不抬头,还是翻着病历。
半晌,他说:“走吧。”
查房、下医嘱。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切平静。
夏辛夷坐在电脑前面,看着屏幕上的病人信息,突然有些莫名的欣慰。
赵远志刚才说:“把改写的病历写了,不会写也得写,一会儿我来改。”
切,看不起谁啊。
夏辛夷看着学长给的交班本,其实也没几个人。那天装不懂,骗赵远志,也是因为被他气了一下。医院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她认真的书写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夏辛夷下意识的抬头,是赵远志。
“跳大神的,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谈谈。”赵远志在她身边坐下来,把水杯放在桌上,一副要深入交流的样子。
“赵老师,您要是忙完了呢,就去看看书,我还没忙完,没时间陪你玩儿。”
“你有什么可忙的啊?”赵远志皱起了眉头。
夏辛夷叹了口气,把交班本放在赵远志面前,说:“你看看,这要写的病历也不少呢,我才疏学浅,写的慢。”语气中带着气。实在是不想跟这个通水管儿的聊什么天。
“就这么点儿东西,下午再写。”赵远志语气有些强硬,“我现在有时间,必须跟掰扯掰扯。”
夏辛夷翻了个白眼,看这赵远志是不会走了,于是保存了病历,关了页面,转过身,努力控制着情绪,微笑着问:“想聊什么啊?赵老师。”
“我这几天,在网上查了查你们那些鬼东西,这个肺和大肠有关系,又说心脏和小肠有关系,这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夏辛夷刚想张嘴,却被赵远志拦下。他接着说:“还有那个什么《黄帝内经》,什么天上地下,又阴又阳的。你们中医可能是有些年头了,但是糟粕就是糟粕,该扔就得扔。”赵远志一口气说完,心里一阵舒爽,他抬起下巴,看了看夏辛夷,“有什么想说的,给你机会,说吧。”
让赵远志没想到的是,夏辛夷竟然笑了。看着那笑,赵远志有些慌神儿。
“赵老师啊,以你现在的水平,看《黄帝内经》呢,太深了。你看不懂的。不过不赖你,这书有深度,我建议你先看《中医基础理论》,科普一下,明白了中医的道理,再去看那些深的,你就能明白一些了。”
“你老说你们有道理,有本事咱们进实验室啊。不能用实验室数据论证的,就是迷信。”
听了这话,夏辛夷不再笑了。她看着赵远志的眼睛,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太自大了一点儿,你不懂的就是迷信?那我问你,过分相信实验室数据,会不会一种迷信呢?”
赵远志一时语塞,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科学,就是科学,可重复,可证伪。相信实验室数据怎么就迷信了?
“强词夺理。”赵远志心里不爽,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快点写病历,一会儿我检查。”
门开了,又关了。办公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似乎响了一点儿。
正文第十七章病人来了
夏辛夷看了眼表,九点多了。这一天还真是风平浪静。她伸了个懒腰,盘算着再磨蹭一会儿就去值班室。
赵远志那个家伙,一整天都猫在主任办公室。全科只有那里可以上外网,是个好去处。一个多小时以前,赵远志露过一面,说是要去会诊,让她看家,有事就打电话。
她站在窗口向外望了望,灯光喧嚣着,把天空填满了,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急诊的孩子又要忙了。”夏辛夷心想。
她看了看时间,决定去给那几个有糖尿病的病人测睡前血糖。
测完血糖,夏辛夷收好东西,便去护士站拿病历,登记数据。正看到李迪悠拿着手机皱着眉头看着什么。
夏辛夷问道:“怎么了悠悠?”她把一本病历放进病历车,又去取另一本。
李迪悠抬头看看夏辛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