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排场!”
很多人点头附和。
也有那消息灵通的人,不屑道:“排场再大又怎么样?能大得过老虎?武都头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那人跌脚大喊一声:“哎呀!这可糟了!”
“这下太岁有麻烦了!”
“阎王撞上了太岁,不晓得谁更技高一筹?”
有人幸灾乐祸道:“西门大官人这是害怕了吗?难怪出个门也有这么多人跟随。”
有人反驳他:“真要是害怕,缩在家里岂不是更安全?”
武松的忠实粉丝说道:“武都头一身好武艺,连猛虎都拿他没奈何。西门庆这个恶霸,就算把衙门的差役全派出来,也护不了他周全!”
“话不是这样说。”一位略年长的老人道,“好汉也得三个帮手。这么多人,轮流上,累也把武都头累坏了。到时岂不是正好给了西门大官人一个理由,重新将武都头捉进牢里?”
“唉!”很多人开始叹气。
被人惦念的武松,正躺在坟边睡大觉。
他昨晚在街上晃荡,无意中得知西门庆第二天要带全家人去上香,顿时大喜。
正愁那贼人不出门呢!
这下好了,他可以将西门府连锅端了!
兴奋激动之下,武松买了两大坛最烈的好酒,拎着几只烧鸡,往城外他哥武大的坟边哭坟去了。
“哥,你死得冤啊!”他先倒了一杯酒在坟头敬他大哥,然后自斟自饮。
“哥,你放心,明天、明天我就替你报了这血海深仇!一定把那贼人捅几十刀,拿他的心肝下酒!”武松骂得痛快,喝得畅快,吃得利索,没多大会儿,两坛酒并几只烧鸡全进了他的肚子。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坟头,醉醺醺道:“哥,我这就回去了。明、明天取了……取了人头,再来看你。”才刚走出几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西门庆一路绷紧了神经,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永福寺。
永福寺的方丈带着僧人,远远地赶来迎接。他见了西门庆,如同见到再生父母一般,一脸笑意,举止恭敬。
清河县内香火最盛的两座寺庙,一是县城东门外的玉皇庙,另一个就是永福寺了。
西门庆往日同玉皇庙最亲近,结拜兄弟选在此处,就连官哥儿寄法名也是由它主持的,寻常的祈福念经更不用说。一年到头,往这道观里扔的银子不知有多少。
可以说,玉皇庙的香火有一半都是被西门庆撑起来的。
可他最后如何呢?还不是家破人亡。
永福寺信奉佛教,不仅香火弱于玉皇庙,就连寺门、大殿都比不过,既破败又萧瑟。
后来西门庆在永福寺替人践行,实在看不下去,捐了五百两银子,让他们重修佛殿,这才齐整光鲜起来。
所以,方丈能不对他热情吗?
方丈站在马旁,热情地打了个问讯,西门庆下马还礼。
等进了寺中,方丈将人迎进客室,安排好酒好斋食款待。
西门庆笑道:“酒就不必了,上些茶罢了。”
方丈从善如流,吩付小僧童换好茶上来。
喝过茶,略用了些素菜,西门庆留下同方丈说话,吴月娘则领着其他人在寺里四处观看礼拜。
等人都走了,西门庆问他:“上回同方丈打听的事,不知打听得如何了。”
方丈为难道:“我四处派人打听,都没人认识普静。只有一个人,说他曾在山洞中有幸见过一面。像这种修为高、道行深的人,寻常哪里见得着?难寻难寻啊。”
西门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本以为普静应该是永福寺的人,竟然没有,当下便不再多言,起身说要四处走走。
方丈跟随相陪,西门庆客气道:“还请方丈自便,我随便走走就是了。”
吴月娘领着众小妾及丫头们,边走边观看,只见永福寺一共有五间大殿,殿门高耸,梵宇清幽。两大排僧房,还有钟鼓楼,藏经阁。
月娘点头道:“还不错,只是终究比不过玉皇庙气派。”
陈经济戴着小帽,把脸遮住一大半,躲在大殿的人堆后面,偷瞧潘金莲。
吴月娘虔诚,看到佛像就要跪拜。
金莲走在人群后面,左右环顾,只想着看稀奇,就是不看上头威严的佛像。她心里正不耐烦,想着去外面逛逛才好,一晃眼竟然看到了陈姐夫。
金莲眼前一亮,悄悄冲陈姐夫努了下嘴。
陈经济意会,偷溜出去等待。
潘金莲走到孟玉楼跟前,热情地邀约:“三姐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除了吴月娘,就属孟玉楼最虔诚,她轻轻摇头,表示不想去。
李娇儿虽然不那么心诚,但她心宽体胖,不愿意多走动,因此并不出声。
潘金莲见玉楼不肯,只好笑着去拉李瓶儿:“六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殿里乌烟瘴气,熏死人了。”
吴月娘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声骂道:“在佛祖面前也胡言乱语!不耐烦待着,你就出去。”
李瓶儿哪里敢单独和金莲一起,即使她也觉得燃香熏人,还是摇头不应。
潘金莲得了月娘的话,扭着腰自顾自地出去了。
总算把五间大殿转完了,吴月娘还想去僧房听念经宣卷。
官哥儿开始不耐烦,佛像过于威严,他有些害怕,一直把头埋在李瓶儿怀里,死活不肯出来。
李瓶儿便对吴月娘道:“大姐姐,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