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吓得赶紧跪到地上。
李瓶儿垂眼小声回答:“大夫说了,饭后半个时辰再吃药。”
西门庆皱着眉,心里很不痛快。半个时辰够干什么?只怕做到一半就会被打断,又不能直说你干脆今日少喝一顿。他为难起来。
李瓶儿赶紧介绍头号种子倚翠,她伸手把倚翠拉过来,真切嘱咐道:“老爷一路骑马累了,你带老爷下去歇一歇。好生伺候,回头我赏你。”
倚翠朝她笑了笑,上前拉住西门庆的手,一边用指尖在下面刮他的手心,一边娇声道:“老爷,我给您捏捏骨?”
西门庆低头斜眼笑看着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的倚翠,顺从地跟着她走。临走前,对李瓶儿说:“那我去歇一歇,等下再来看你。”
☆、二十九章
李瓶儿拍拍胸口,松了好一大口气,西门庆终于被倚翠弄走了!
可是,长久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啊。迟早有一天,西门庆会行使他身为男主人的权利的。到了那时,她该怎么办?
李瓶儿坐在床上,手撑着下巴,眼睛微眯,努力回想着原书的细节。
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看原书还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现在只能记起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西门庆是什么时候死的?好像是……好像是……
正在凝眉沉思的时候,绣春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她笑眯眯地说:“六娘,明日是中秋,再过十几天就是重阳,快要过年啦!想想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呀。”
对了,过年,对,就是过年!西门庆是过年那几天死的!
这么说来,她不需要忍耐太久,只要熬过这三四个月,等西门庆嗝了屁,她就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李瓶儿心情大好,挨苦受限制的日子有了结束的时间点,生活有了奔头。她对绣春招招手,接过药碗,一气闷掉,又从一旁的碟子里取了颗蜜果扔进嘴里去除药味。
绣春在一旁八卦道:“我看到倚翠又将老爷领进她的屋子了。幸亏六娘聪明,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
李瓶儿:“这里这么多房间,何必让你们挤在一起呢?你不是也有单独的屋子么?”
“是呀!”绣春很高兴,“这里比府里好多了,我喜欢这里。”
李瓶儿看着她,点头赞同:“我也喜欢。对了,老爷下午就要走,你出去让其他人安份一点,别被老爷找了碴,到时按到凳子上打几板子,我可救不了你们。”
绣春:“放心吧,大家都精着呢,谁会在老爷来的时候放肆啊?”
“嗯,你们懂事我就放心了。”李瓶儿对西门庆始终保留着一点凶残狠暴的印象。他鞭打女人、踢小厮、将看不顺眼的人冤进牢里,手下可从没留过情。
“对了,六娘,小玉送的东西我看了,有两盒糕点,两匹细棉布。”绣春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这样的料子,给我们丫头穿还差不多。哪个主子不是穿绸段的?更别提颜色了,一块是烟灰色,另一块藏青色,这么老沉,怎么配得上您呢?”
“是吗?颜色是素淡了些,可以用来做内衣嘛,穿在里面多舒服。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李瓶儿浑不在意,她箱子里的衣料最多,想要什么没有,何必眼巴巴地非得等着别人送?
“谢谢六娘。我只要一块就好了,那块藏青色的给青婶婶,怎么样?适合她穿。”绣春笑道,一点儿也不贪心。
李瓶儿看着她:“那你给她拿过去,就说是我赏她的,让她用心当差。”
绣春高兴地向她福了福礼,然后扶着她坐好,道:“大夫说药膏裹一天就可以了,我去打盆水来,给您洗洗脚?裹那么厚的药膏走路不舒服吧?”
“好,去吧。”李瓶儿也觉得不舒服,药膏太多走起路来像踩在泥地里一样。
绣春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路上遇到一丈青,把六娘赏布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丈青便跟着她,走来向李瓶儿道谢。一起伺候着李瓶儿洗好脚,重新裹了一层纱布,套上袜子,让她躺在床上歇午觉。
李瓶儿身子没好利索,脚趾间舒服了,透气了,没两下就沉沉睡了过去。
西门庆进了倚翠的屋子,倚翠去厨下重新要了几样酒菜,陪着西门庆喝酒。
西门庆刚吃过午饭,便不再吃菜,只一门心思地喝酒。中午陪六娘用饭,六娘用着药,他不好叫酒喝,倚翠这会儿摆上酒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越喝越起劲,两人搂抱到一起。没一会儿,就一起滚到了床上。
西门庆亲她,倚翠一边笑嘻嘻地假装要躲,一边伸手替他脱去衣服。西门庆晃眼看到她耳朵上的银耳钉,喘着气道:“乖乖,回头我送一对金丁香耳坠给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老爷。”倚翠笑得越发甜蜜,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柔,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熊熊的欲|火。
西门庆身强腰壮,就算昨日胡闹了整日,混战了三个女人,此时不仅有心还有力。他一把将倚翠掀翻,压在床上,动手脱她的衣服,一边问:“六娘在庄子上可好?有没有出去走走?”
倚翠眼珠一转,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忙笑眯眯地答道:“六娘那个模样,能走到哪里去?她连大门都出不了呢!上次去厨房做月饼,还是两个丫头架着她,进了厨房就在椅子上坐下了。老爷,您真是……”
“呵呵。”西门庆笑了,双手抓着她的胸,“以后替我多盯着六娘,不要让不相干的外人进了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