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
醒来,皆是一场梦。
陈齐早在她翻身睡不安稳之时离开,因为他还不打算就这样出现。她要自由,那他就在背后把整个天下都送给她。
“蓝姐姐,你总算醒了。”
蓝玉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狗娃,还真是个孩子,一点小事就哭红眼。不过以后就没有人能再欺负他了,她扯了扯嘴角,却觉得好像牵动了额头的肌肉,有点痛。
这个笑,十分不成功。
“蓝姐姐,你笑的好丑。”
小屁孩,转眼就又嫌弃她来了。
“狗娃,你怎么在这儿?”蓝玉仍习惯叫他这个名字,别人什么意思她不管,她叫狗娃纯粹是宠溺,想了想又改口,“不行,我以后得叫你大牛,都快娶妻了,再叫狗娃,你媳妇会不高兴的。”
狗娃擦了擦眼角,“蓝姐姐你叫什么都行,是将军让我来这儿的。”
蓝玉了然,应是高远知她疼爱狗娃,所以特地让他来陪她。是怕她想不开寻短见么?她才不会那么傻。
“蓝姐姐,你等会儿,我去请军医。”狗娃说着就跑出去,他速度也快,好像刚出去就又回来了。
而蓝玉总觉得空气里有什么味道,一定是军医给她用了什么特殊的药。
“蓝夫人,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
“多谢军医。”蓝玉淡淡地福身,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被人欺侮的角色,做戏做全套,总要有点后遗症。
看她这呆滞面无表情的模样,军医叹口气,向高远复命去了。
“蓝夫人,你无大碍,本将就放心了。”
放心?那个欺负她的人渣还没死呢,怎么能放心。蓝玉瞟了眼匆忙赶来的高远,他穿着盔甲,想是在晨训。
“蓝夫人?”
“将军,民妇想问方虎如何处置。”见他犹豫,就知道一定是因为方虎背后的关系。蓝玉勾出抹冷笑,“没想到一向治军严明爱民如子的高将军也是包庇下属之人,什么仁义之师,我看陈军也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她言语尖锐,字字对高远来说都是如针刺般的难受。
这支军队是他亲手创立,从少时投身军营到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十年时间积累英名,从没有人说过他手下将士一个不字。
如今……高远定定望着她,“蓝夫人,请放心,待事情查明,本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并不是不处置方虎,只是要做到心服口服,包括方虎本人。
高远派人将方虎从牢中提了出来,顾虑到蓝玉的名声,这次并未公开审讯,只有他和两位当事人,几名士兵,当然还有曲尊旁听的某人。
“方虎,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知罪。”方虎跪在地上,虽然他还是有些害怕,但一向严明的高远却没有按军法处置他,这多少让他有了点底气。甚至还幻想碍于自己的身份,能从轻处置。
“将军,是这个女人勾引小的,小人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方虎恶人先告状,“她几次三番勾引小人,小人才会动了歪念!”
“将军,你要明察,饶了小人啊!”
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哭哭啼啼,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引得高远对他更加没有好感。
方虎也不知收敛,竟然又转向蓝玉大声道,“是你这个女人,你不甘寂寞,存心勾引我,是你陷害我,你这个恶毒不要脸的女人!”
蓝玉冷冷地看着他,不怒反笑。没错,是她故意陷害他,可是他不主动往坑里跳,还有人能逼他自己找死么。
“闭嘴!”见他越说越难听,高远怒喝道,不敢想象屏风后的人听到会是什么后果。
方虎这才不甘心停止怒骂,但一双眼睛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生吞活剥。
“将军,民妇可以说话了吗?”
“蓝夫人请说。”
坐在椅上的蓝玉慢慢起身,她这次确实下了血本,撇去清白,又使劲撞了两次墙,如果弄不死他真是老天都会看不过去。加之之前感冒体弱,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经风,走起路更是让人担心一不注意就会像断线风筝摔倒。
“你说我勾引你?如何勾引?是这样吗?”她向方虎轻弯嘴角,本来苍白的脸因这笑凭添几分惹人的怜惜。
趁方虎愣神的当儿,蓝玉转身说道,“将军,如果一个善意的微笑也可以视作勾引,那这军营中有几人没被我勾引过?包括现在将军你,是不是也正被我勾引?”
“你,你强辞夺理!”见高远似被她说动,方虎急忙为自己辩解。“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你睡觉连门都不拴,分明就是勾引别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我相公刚亡,尸骨未寒;我腹中还有他的血脉,于情于理,我为何要勾引你?你趁夜潜入我的房中欲行不轨,我不从,你竟还欲杀我灭口,若不是将军来的及时,民妇……”
蓝玉哽咽道,“如果你不推我的门,怎么知道它没有拴?几人为了争夺美玉大打出手,是玉本身的错,还是他们贪心的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本是指一个人没有过错,因为有才能或美名招致嫉妒,她现在不也一样吗?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上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说的是即使别人的东西掉在地上,也没有人把它捡起来占为己有;而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都不用拴上门,旅客和商人都可以露宿。我以为我们陈国君主励精图治,陈国人民的生活也理当如此。”蓝玉缓缓说道